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打算去一趟洗手间,其实是想顺路到前台打听一下这顿的价钱,因为豆男点的是套餐,眼看菜上了一道又一道,每道菜越精美,我的心提得超靠近喉咙。
出门的时候,我还多带了点钱,打算着怎么花差也富余了,但那是吃路边摊的预算,不是吃大餐的,而我的卡已经到达了信用的最高额度,还有一大笔卡债没还,银行存款基本为零,所以说刷卡消费是不可能的。为了避免出丑,我必须提前知道数额,如果不够,就立即打电话让股神贝来救场。
毕竟这是他造的孽。
一打听,这餐的费用果然超过我钱包中小钞的N倍,还好我定力不错,没有当场惊得叫嚷起来。刚才的牛排中撒金子了?还是那只牛有人类血统?这纯粹宰人哪!还是速闪到卫生间去打电话给贝贝吧!
我低头转身,走得很急,却觉得有一条黑影笼罩了过来,差点被我撞到。
我是练过的,自然有本能反应,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一看左边是柜台,右边是大型盆栽植物,只有向后跃,才能避开这个迎面横冲直撞过来的人。于是我一招倒踩七叠云,自觉姿势还很潇洒。正得意洋洋的打算听前台侍应生的谄媚喝彩,可是没提防这天宫露天餐厅哪儿都好,唯独入口处缓冲小,柜台后面一点就是楼梯,所以――神经侠女半只脚踏空了。
我用力挣扎,虚抓空气,但重心还是没调整过来,无可挽回的仰面向后跌去。这楼梯是旋转型的,有点点陡,我预计我肯定会狮子滚绣球,不到底是停不下来的。
那会很疼的!破相虽然不至于,但鼻青脸肿的回到座位上,气质算是彻底完蛋了。
我闭上眼睛,抱头,既然不可避免受伤,至少不要摔成阿呆。可是我双臂乱舞之下并没抱到头,却抱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立即打蛇随棍上,死死攀住,同时我的腰也给什么坚硬的东西有力的缠住了。
真好狗运!因为正好有人走到楼梯口,还眼疾手快的拉了我一把,所以,我没有摔下去,而是被某恩人挽狂澜于即倒。
惊魂未定中睁眼一看,才现我正一手攀着一个男人的肩膀,另一手搂着人家的脖子,而那男人则抱着我的腰,两人的身体贴合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距离,心脏都因为惊吓而嘭嘭乱跳。
再细看,面前是一双恼怒的黑眸,距我只有一公分,近到我可以看到那瞳孔中我的倒影,而我的鼻子挨在那人的鼻尖上,两人的呼吸搅缠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
英雄,敢问尊性大名?我想问,但话却哽在喉咙,因为我终于看清眼前人。
林泽丰!冤家一样的林泽丰!
这意外情况,使我尽管没有滚楼,也瞬间变阿呆,我们就那么近距离的互相对视了足有半分钟,直到周围的空气有点热,我莫名其妙的无法呼吸,这坏人才开口,“蜡笔小新,麻烦你放开我!”
我放开手,跳下他的身体,“好巧哦,林副总,居然在这里看到您。您身体怎么样?最近还好吗?”我假装很惊喜的样子,用力笑着,脸都疼了。
淡定!淡定!心不要跳了好不好?已经没有危险了!
他不耐烦的看我一眼,突然拉着我的胳膊往楼下走,大概是怕那两个前台的侍应偷听我们对话。我想反抗,可是他力气太大,楼梯的空间又小,我空有武功也无法施展,就这么被他拎到下面。
“林泽丰你放开我!”我疼得急,卷起七分袖小衬衣的袖子,对他救我一命的感激刹那灰飞烟灭,“看这青色的爪子印了吗?昨天你抓的。今天你想要我伤上加伤吗?”
“别再跟着我。”他听我说话声音大,又把我拎到角落。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喊非礼。”我向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一点,这样与他对视时,脖子仰起的角度可以小一些。
不过――多少也有点心虚。原来这个人早知道我跟着他,那么刚才我那番做作他也知道吧?可是他却不动声色,随我折腾,还注意到我跑出来,看来他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以前我觉得他简单粗暴只怕太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