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我和顾祁寒前去阿香的家中道别,阿香精神矍铄的爷爷邀请我们坐下,他亲切地询问我们有没有出村的车辆。
我摇了摇头,他便笑着说可以将阿香爹爹当初带回来的车送给我们。
这时,阿香的母亲端出了酒菜,笑着让我们吃了饭再走。
“你们是要去赣榆吗?”席间,阿香的爷爷询问我们。
顾祁寒礼貌地点头,“我们打算去徐福故里,可是我们的导航出了错,在村子外面迷了路。爷爷是见多识广的人,不知道能不能为我们指一条路。”
阿香的爷爷捋着白胡子笑了,“刚巧,我们家祖上和徐福的后代还真有一点渊源。”
他从桌子前站起身,拄着拐杖从里屋中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来,上面果真记载了阿香的祖先和徐福后人的往来。他拿出一个罗盘,笑着说,“徐家后人在祖宅旁边布了阵法,导航不管用咯,还是要靠老东西。徐福出了名,冒充他后人的人也很多,但是真正的徐福后人啊,只有那么一家。”
我激动地问道,“爷爷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对吗?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阿香的爷爷缓缓点了点头,老神在在地说,“就是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居住的地方还是不是家谱上记载的位置。不过徐家历代醉心风水,当年的祖宅是选了又选的风水宝地,必然是不会轻易变迁的。”
我和顾祁寒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阿香爷爷看着我们两个,爽朗一笑,“罢了,看在你们帮村子降伏了蛇神的份上,我就帮你们把地图绘制出来。到时候你们拿着罗盘指路,保证错不了。”
“谢谢爷爷!”我嘴甜地连连道谢。
走出余爷爷的家门,我和顾祁寒去村长家取阿香爹爹的车。路上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将余小柔昨夜用迷魂香弄晕我的事情跟顾祁寒说了。说实话,我觉得余小柔对我有敌意,万一她使坏,在顾祁寒面前颠倒黑白,引起他对我的误会怎么办,所以我抢先把事情说明白。
听完之后,饶是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顾祁寒,脸上都结起了一层冰霜,“她对你下药?”
见他脸上阴云密布,我连忙劝他,“你别生气了,其实我也没怎么。”
我还没说完,一双有力的双手便将我揽到了他的怀里,顾祁寒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老婆,我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小柔是余爷爷唯一的孙女,大家都宠着她,真没料到,她现在竟然这么不懂事。这次一出村子,我就立马找车送她回连云港。”
以余小柔的倔脾气,我直觉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主意,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可是看到顾祁寒冷厉的侧脸,我明白他心意已决了,只好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来到王贵的家里,顾祁寒从后院里开出一辆年代久远的面包车,汽车油箱是满的,看来王贵经常开这辆车出村。
我坐在车上,朝一个个笑容淳朴的村民挥手,看着这个宁静优美,没有一点现代污染的山村,真心希望他们能够早日脱贫。
人群中,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又蹦又跳,嘴里高声念着,“蛇神庇佑,五谷丰登……”曾经的一村之长,坑害过不知多少外地人的性命,如今俨然就是个疯疯癫癫的疯子。
然而村民们告诉我们,他们会好好照顾王贵,甚至是阿香一家人,也同意照顾他。
阿夏召集了村民,告诉大家她会接替母亲守护村庄,并且废除了活人祭祀的传统。
村民听了,全都感激涕零地跪下连连磕头。阿夏笑得很开心,她连喝几碗桂花酒,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化成石像。路过村中央的时候,我看见阿夏的石像伫立在那里,半人半蛇的身躯之上,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盈着笑意。从此无论风吹雨打,她都将站在那里,用温柔如水的目光,注视这一方山水。
“哐啷”一声,面包车车门被一只玉手打开,余小柔面无表情地坐到车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车窗。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