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晏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干脆画了不少白衣人的画像,让那些门路宽的人替他寻找白衣人,甚至他还给了他能看见的妖鬼,让他们将画带到了异界去询问……
时间一长,寻白衣的动作就越来越大。
终于在艳阳高照的某日,楚府的外头传来一声声吆喝:“卜卦!风水姻缘,前世今生,财运仕途,算不准不要钱!”
那个身材微胖,鹤童颜的算命老叟这一次被恭敬地迎入府内。
楚子晏将老者请到了静安殿,那个挂满白衣人画像的房间,老头摸着胡子看画中人五官清秀绝美无双,就连身上那股仙灵之气也跃然于纸上,惟妙惟肖。
“公子不亏是画师寻,画工绝对是天下第一啊。”老头欣赏完画,不大正经地坐回作为上,吃着桌上那些为他准备的精致糕点。
楚子晏为他将茶续上:“老先生不觉得这些画与以往有些不同了吗?”
“噢是吗?”老爷子啪唧嘴儿,“老朽爱酒胜过茶。”
楚子晏嘴角一弯,看了门外的管家一眼,管家便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酒上来,位两人将酒倒满。
算命老者一副酒鬼模样连饮三杯才道一声:“好酒好酒!”
楚子晏继续为他添酒,也没催促他回答自己的话,老爷子半壶酒下腹抹了一下嘴巴问他:“公子为何请老朽过来喝酒啊?”
“方才晚辈问,老先生可觉得这些画与上次所见有何不同?先生觉得这人面相如何。”
“呃……好!”老爷子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
“与先生上次画的眼睛是否出自同一个人。”
“老朽那是随意画的,没公子那画工,见笑了,见笑。”
“那让晚辈去桃花坞也是随意之举?”楚子晏不急不缓地将话题深入。
老者白眉一条:“那日老朽有事耽搁,没去得成桃花坞,让公子久等了吧?”
“那倒没有,既然今日遇见了就请问先生那日为何让晚辈去桃花坞?”
“一起喝酒啊。”他还在顾左右而言他,笑嘻嘻地喝着酒。
楚子晏也继续为他倒酒,倒满之后放下酒壶:“赵明月是何人?”
老朽入口的酒顿时缓了一下,随即眉目一弯,将杯中酒饮尽,然后问楚子晏:“公子这画是怎么画出来的?”
“二月二晚辈与画中人喝过酒,可醒来的时候除了晚辈没人见过他,当然若不是因为这些画大概晚辈也可能想不起来。”
老者但笑不语,又看向那些画作,再问:“那二月二之前,公子如何画得这些画作?此人公子认不得,可所有人物画怎么都是他?”
“……”没有原因就是脑中有这样的构思,可唯独画不出模样……也试图画过五官可怎么都画不对。”
“画不对……还是画不好?”
楚子晏顿时一愣,对啊,以他的画工不可能连眼睛鼻子都画不好,只是他觉得怎么画都……不对。
所以他不是不会画人的五官,而是画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所以才寻寻觅觅十年有余。
直到算命先生画出那一双眼,直到他见过赵明月,然后就什么都对得上了!
“……赵明月究竟是何人?”
“若老朽说她不是人……”
“所以她真的存在?!”楚子晏已经按不住自己挺起身板,看老者又但笑不语看着他,他才缓缓坐下来,“不管是她是何人或是什么,晚辈很想见她。”
“如果见到她你可能会死还是要见?”
楚子晏想了想,颔:“要见。”
“为何死都要见。”
“不知道,只是……晚辈都因为他害相思病了。”
“哈哈哈哈。”老者突然放声大笑,然后又叹了口气,“公子拿上这个东西,明日到南山,自然会有人接应。”
老者给了他一个卷轴。
“明天之前公子都还可以反悔,可一旦用了这个卷轴,那就是前途未卜,生死一线,而且,老朽也不能保证你能不能真的见到她。”
楚子晏拿了卷轴,起身对老者恭敬行礼:“寻觅十年,哪怕前途未卜晚辈定然要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