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这个,似乎不太好吧……”朱玘捂着袖子,一脸为难,似乎还想要保护荷包的主人,令人不得不越怀疑起来。但他说了半句就没敢在继续说下去,实在是颜离的眼神太渗人了。
“想不到朱公子还挺情深的。”韩佩晴不阴不阳地说道,眼神飘飘忽忽地落在绾翎脸上。
朱玘带着一脸被逼无奈的表情,终于从袖子里把荷包掏了出来,韩佩晴很积极地上前拿过,看了一眼就捂住嘴惊呼了一声。
“韩大小姐,不知你是不是真的能认出我的荷包,若的确是我的,还请麻烦你还给我。”绾翎不屑于她那副做作的姿态,伸出手淡淡道。
都这样了,还想把荷包拿回去?她以为这是掉了银子,随便从地上捡回去就没事的吗?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绾翎还能如此镇定,她这个态度有些激怒韩佩晴了,于是她对着众人把荷包展示出来。
“方才大家也看到了,我曾和叶二小姐同台献技,当时我见叶二小姐的荷包漂亮别致,就多看了几眼,所以才认得出。这荷包的收口处绣着一圈细小的翎羽,底部还有一片精巧的绿叶。叶二小姐,这难道还不是你的荷包?”
韩佩晴说得十分得意,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还是能感受的到她那幸灾乐祸。她把荷包举得高高的,近旁的人一看,果然跟她说的一样,荷包上绣着翎羽和叶子,再想想绾翎的闺名,自然是一目了然的了。
“正是我的,可那又怎么样呢?”绾翎的声音还是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那卓然而立的姿态让她显得高贵莹然,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被卷入名节绯闻的女子。
这时朱玘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下,一脸哭丧懊恼道:“唉,都怪我不小心,都怪我。”又走出几步,冲着绾翎道,“绾翎,要不我们就承认了吧,今日已经这样,倒不如趁着诸位大人都在,我们索性定了这亲事算了。”
许氏这时也看出点道道来了,虽然朱玘是她的儿子,可这儿子有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有数的。朱玘跟绾翎站在一起,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光是从外貌看,就完全是天上地下,堂堂巡抚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看上朱玘这样的人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若是朱玘真能攀上这门亲事,那于他们母子是只有好处没有害处。幸好今天将军不在,他们只要把事情敲定了,木已成舟,将军知道了也不会再反对。
“叶二小姐,你若真是和我家玘儿两情相悦,那我今日就为你们做个主吧……”许氏笑盈盈地说着。
“许夫人,还请您自重。”绾翎打断了许氏,“偷者为妾,您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按这么个名声,似乎不太合适吧。”
说罢,她看了一眼正坐于对桌上的叶景城,方才叶景城怒气上涌,都已经站了起来,被她以眼神制止,区区小事,何须父亲出面。
叶景城站出来维护女儿,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绾翎从前多年不在府里,在人际交往上实在缺乏历练,这次正好让她独立面对,万一有什么问题,他再出面也不迟。
“叶二小姐,许夫人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是给你面子,你还是见好就收吧。”韩佩柔冷冷地嘲讽道,“若不是看在朱公子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你也就真的只能去作妾了。”
自始至终,除了颜离好似随口说了一句话之外,三皇子、岑贺章等人都摆出一副座上宾的样子,并不多言。甚至连叶竣遥,也只是坐在角落里,默默观注着这一切。
或许,在他们眼里,实在是不会相信,那个清丽出尘宛若幽兰,又聪颖非常的女子,会跟朱玘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但事已至此,似成死局,倒是很好奇,她会怎么破解?
“殿下,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准许。”绾翎淡淡一笑,站出来对着三皇子道。
“且说来听听。”三皇子点头应允。
绾翎笑道:“那荷包看起来是我的没错,但若说被人仿制了也不一定,我想请殿下随意指派一人,帮我检查一下那荷包里的东西。我原先放的是几片红枫,原本打算拿回去做叶脉书签的。”
“殿下,就让我去吧,我与叶二小姐非亲非故,想来大家都没意见吧?”岑贺章主动站了起来,满身英姿落拓,又是宁国公之子,自然无人反对。
见三皇子没意见,岑贺章就走了下去,从朱玘手中接过那个荷包,当着众人拉开了系口的细带。
只见他眼中一道异色划过,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绾翎,就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把东西拿了出来。
却并非是红枫,而是一条红艳艳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