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和朱瑾闹矛盾,无论谁对谁错,只要她哭诉两声,父亲绝对是站在她身边帮她的,何曾对朱瑾这样温言软语过?
“瑜儿!”许氏大为懊恼,她了解自己女儿,搞不好真就是她把朱瑾推下去的。好不容易局面扭转,此事就快要被揭过去了,可朱瑜这么一骂,现场气氛就又变了。
朱将军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他不是不清楚许氏母女平日里动的那些手脚,可只要无伤大雅,他愿意宠着、惯着,可今天的事,他相信朱瑾虽然霸道了些,可绝对没有这个心机,多半是朱瑜下的手,他本来想轻轻揭过就算了,没想到朱瑜却不懂得珍惜他的苦心,如此当众撒泼,他就是想包庇都实在说不过去了。
“原来妹妹做了错事,只要哭两声就好了,而姐姐跪下认错,反倒是装可怜。”江夫人头一个开口道,“今天这事姑且不论,当妹子的这么说自己的姐姐,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瑜儿,还不快向你姐姐认错!”朱将军碍不过面,只得对朱瑜道。
朱瑜这回是真哭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任性地叫道:“我不!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还要来害我!”
“妹妹,好了,你别说了,现在这么多人在呢,就当是姐姐自己跳下去的,跟妹妹没关系,姐姐向你认错了!”朱瑾哭着过去拽住朱瑜的手,哭着道歉,尖利的指甲在斗篷的掩盖下,狠狠地掐在了她手臂内侧的嫩肉上。
“你不要假惺惺……啊!你干什么?”朱瑜吃痛,一下子甩开朱瑾的手,把她推了个踉跄,正好摔在边上的一块石头上。
朱瑾捂住手心,秀丽的五官痛苦地纠结了起来,绾翎站的位置离她最近,马上把她扶起来。
“天哪!”绾翎一声惊呼,暗中却悄悄地掰开朱瑾的手心,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些红色药粉。这种药粉遇血后即会化为液体,和血混合在一起,就会让伤口看起来严重数倍。
在场之人都看到了,朱瑾的手心划破了一长条,血珠子流到白嫩的手背上,显得触目惊心。
“朱瑜!”朱将军也被吓了一跳,他是真怒了,“快去请大夫,给大小姐治伤!”
“是她先掐我的!”朱瑜也有些害怕起来,可现在还有谁在意她的话呢?别人只看到,朱瑾忍着委屈向她道歉,她不但不知收敛,反而还把朱瑾给推倒了。
朱瑜觉得自己快被冤枉死了,可她又不能当众把手臂给露出来!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呢,以前都是朱瑾吃了暗亏,有苦说不出的。
“堂堂将军府嫡长女,却要给一个平妻之女低三下四地认错,受了委屈只能往肚里咽,现在倒好,当众就被伤成这样,看不见的地方还不定怎么样呢!”
“唉,没了亲娘的庇护,就是不一样啊。”这就是连着朱将军和许氏,也被议论进去了。
听到这些话,朱瑾的眼泪更是流得止都止不住,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成功了。原来,装可怜、耍心机也没有那么难,只是从前她不屑于去做,她觉得像自己母亲那样,才是真正的大家贵女的风采,但从今起,怕是不得不如此了。
“爹爹,叶小姐的医术就很好,让她给女儿看看就行了。”朱瑾虚弱地捂着手心道。
“那就麻烦叶小姐了。”朱将军说完,不顾许氏的哭诉哀求,拂袖而走,但是到了也没给许氏和朱瑜一丁点儿惩罚。
朱瑾看着父亲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失望,不过也不算什么,她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
“刚才是你害我掉进池塘的?”到了朱瑾房中,屏退众人后,她看着绾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