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竣遥此时自然没心思看歌舞,心中一直记挂着绾翎,虽然刚才他亲眼说见里面的人并非绾翎,但他直觉感到这事儿跟绾翎有着莫大的关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而凌澈影也是如此想法,先前有人故意大张旗鼓地喊着绾翎的名字,说叶二小姐不见了,显然是别有居心,虽然现在暂时放下心来,但没见到绾翎安然无恙,总还是心有不安,但这是宫里,他也不便派人四处去找,现在只能等那边消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贵妃黑着脸来到了苏扬和温珂所在的那间休憩竹屋。
苏扬只是一脸羞愧地不说话,而温珂则涕泪俱下地跪到了苏贵妃面前,哭求道:“贵妃娘娘,小女是被人陷害的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过来就看到……看到……”她说着,哭得泣不成声。
苏贵妃脸上有厌恶一闪而逝,看向苏扬道:“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扬就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只说自己大意了,但并没想到屋里会有女子,毕竟这里是男宾区,按说不该有女子才是,明里暗里都把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而温珂几乎怄得要吐血,她原本和苏扬说好要合作,她负责把叶绾翎引出来,随后由苏扬把叶绾翎弄到这里来,让她身败名裂,最后到苏府当小妾,受尽折磨而死,可现在,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会是她自己?
更可恶的事,原本的计划没成功,出了纰漏,而这个苏扬却一推四五六,把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她却好像成了不守礼仪规矩的无耻之女!但偏偏她此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是把苏扬抖出来,那她和苏扬合伙陷害叶绾翎的事也会暴露出来。
突然,温珂想到一点,为什么这个苏扬要陷害叶绾翎,为什么他会那么恨叶绾翎?或许,这一切原本就是苏扬的计谋,为的就是她勇毅侯府小姐的身份?她太恨叶绾翎了,所以才会在苏扬说出合作计划的时候,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现在想来,或许自己才是入局的那个。想到这里,温珂更加怒火中烧起来,同时对绾翎的恨叶更加熊熊燃烧起来,要不是因为叶绾翎,她怎么会落到眼下这个下场?!
但事已至此,不管这是不是苏扬的阴谋,都已无法挽回,只能想法子最大程度地挽回损失。就在这短短一瞬间,温珂权衡利弊决定,一,要把罪责想办法都推给叶绾翎;二,就算不能让叶绾翎背黑锅,也一定要让苏扬负责娶她,这是底线!
否则,今日她名节已失,这辈子就再也没指望了。虽然苏扬并不是她理想的夫婿人选,但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好在他不管怎么样也算是苏家的人,总还不算遭透。
就在温珂在心里飞快地权衡着的时候,她脸色的变化,以及眼底的闪烁并没有逃过苏贵妃的眼睛,苏贵妃狠狠地在心里冷嗤了一下。
虽然苏贵妃并不承认苏扬这个侄子,但他总归还是姓苏的,他此时代表的并不是他个人的名声问题,而是整个苏家的荣辱,今天这事要是不能圆满地抹过去,对于苏家来说绝对是个莫大的耻辱!
“该不会是有人为了攀附丞相府,所以故意的吧?”苏贵妃才朝边上轻轻使了个颜色,就有人在后面轻声猜测道。
“就是,虽说苏扬并不是我苏府正经的公子,但到底也还是我苏府的人,也叫我一声母亲,可真要是有人给他抹黑,我也是不答应的。”苏夫人这时义正言辞地开口道,她冷眼旁观了一会儿,觉一言不也不太妥,就附和着大声道。
这么一来,顿时人群里类似的猜疑议论之声就越来越多了起来,看向温珂的眼神满是鄙夷和不屑。
“苏夫人!”温家的人都几乎惊愣在了当场,温侯夫人几乎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即激动地对着苏夫人道,“您说这话可得凭良心啊!我家珂儿是清清白白的闺女,现在被坏了名节,您不但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还如此污蔑,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谁知道清白不清白?”又有人这么嘀咕了一句,“恰巧”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贵妃娘娘,求您为小女做主啊!”温珂羞愤难当地跪在了苏贵妃的脚下,苦苦哀求,又口齿清晰地为自己辩护道,“虽说父亲这个勇毅侯没法和苏家相提并论,但对我这个女儿也是真心疼宠的,小女万不敢做下此等没皮没脸之事,丢父亲母亲的脸面,让他们失望啊!”
这话说得委婉,说白了,就是在说,她温珂好歹也是堂堂侯爷之女,在京城要选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成婚还不是小菜一碟,有必要用这等龌龊手段来攀附你们苏家?
“龌龊之人的龌龊心思有谁知道?”苏映珏突然插嘴道,一如既往的刻薄,“你说得好听是勇毅侯之女,可别人也不是傻的,谁不知道勇毅侯府一直以来都只有温雅一位小侯爷,你这半路冒出来的小姐也好意思真把自己当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