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石摇摇头:“咱们对这里情况都不熟悉,假如分散去找,别没找到人,自己再搭进去。再说,大家心情都不好,就不要惊动更多人了。我和这位兄弟在附近找找就行了。你也不能出去。”
张若云有些急了:“杨大哥,您们为什么不带上我?我···我不想单独留下来。”
杨少时叹道:“你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出去太不方便···”
“不,我呆在这里,心里不踏实,一定要跟着您们走!”张若云任性地打断道。
王洪明见状,立即劝道:“您们别吵了,就一起去出去找吧,要抓紧时间呀。”
杨少石无奈,又低头看了看小芹。
小芹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立即仰头对杨少石表示道:“杨叔叔,您们就带上我和妈妈吧。我也想尽快看到雪松阿姨。”
杨少石苦笑一声:“好吧,那咱们一起出去找。”
此时这些家属,也跟那些被困的游客们一样,在特殊的环境里,彼此的心都拧成了一股绳。大家都是一个心愿:希望彼此平安。
再说程雪松接到关于钱冲的噩耗后,痛哭得差一点像张若云一样被过气去。幸亏身边有王洪明做依靠,她才把王洪明做当泄的道具。可是,悲伤过后,她又恢复一片空虚和迷茫。
事到如今,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只有通知钱冲的父母了。
她回到自己客房后,就直接拨通了钱冲妈的手机——
尕那的经度跟北京差不多,时差也几乎一样。此时的彰新市也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刻。
钱冲的爸爸叫钱明仁,妈妈叫韦晓棠,由于他们公司正处于开展新项目的关键时期,就忽略了经常不在家的儿子。
他俩刚刚从公司忙碌完回家,正在一起吃晚饭。程学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韦晓棠一看是未来的儿媳妇打来的,就放下筷子,立即接通了:“喂,雪松你回陈安好几天了吧?你爸爸还好吗?”
电话里传来了程雪松哽咽的声音:“阿姨···我···我没有回陈安,而是出国去尕那了···”
韦晓棠一听程雪松语气不对,立即紧张起来了:“孩子,你一个女孩家,去那里干什么?”
“我是来找冲···冲哥的···他就是来这里旅游的···”
韦晓棠一听,不由叹了一口气:“那你找到他了吗?你是不是哭了?难道他欺负你了吗?”
“阿姨,不是这样的。他···他出事了···”
“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本来心不在焉的钱明仁眉头一动,也紧张地看着妻子的通话。
程雪松事到如今,已经无需隐瞒了,就抽泣着向韦晓棠把她为什么来尕那,以及刚刚接到的事故结论通报都告诉了钱冲妈。
韦晓棠闻听,如同五雷轰顶,半晌没有出声音来。
程雪松紧张起来了,立即哭着连声追问道:“阿姨、阿姨您怎么了?快跟我说一句话呀···呜呜···您可别吓我呀···”
话筒里突然传来了钱明仁的声音:“雪松,你别哭了,你阿姨没事。我们明天就赶到那里。你不要太悲伤了,一定要珍重自己。”
程雪松哭着点点头:“嗯,我会好好的等您们来。”
程雪松跟钱冲父母通完电话后,心里就像开了锅一样,无法平静下来。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她既吃不下饭,更无法入睡。她离开自己的房间,在走廊里想敲对门王洪明的房门。但刚伸出手,就又缩回去了,心里暗想,人家刚刚失去女朋友,还哪有心情安慰自己呢?
她决定停止打扰王洪明,但心里的憋屈实在难以排遣,就信步走下了楼梯,来到了酒店的大厅。大厅里这时候空无一人。那些家属们早都哭累了,闹累了,各自回客房休息了。她一个人觉得呆在大厅里也没啥意思,于是就迈步出了酒店。
但是,她也许不知道,在这个人地两生的尕那,危险正慢慢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