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额头冷汗渗渗而落,就算是为了子女好,也没必要做的这么过份,堂堂青焰丞相,怎么能强绑着嫁女儿?
心中腹诽着,宾客们却没有一人前去帮忙,这是一品**的家务事,他们管不着,也得罪不起。
沈明辉的面『色』瞬间变的铁青,狠狠瞪着沈采萱,怒声道:“采萱病了,快点拿『药』来!”逆女,对婚事不满,可以私下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他面子,真是可恶!
“呜呜呜!”望着走近的丫鬟,嬷嬷,沈采萱惊恐着,连连摇头,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滑落。
沈璃雪勾唇一笑,纤细一弹,又是一道银光飞出,『射』向沈采萱手腕上的绳子,如果就这么让沈明辉绑走了沈采萱,事情就没太意思了,事关丞相府,太尉府的家丑,当然是闹的越大越好,。
手腕一松,沈采萱欣喜的现绳子断了,快速挣脱束缚,拿出口中的棉帕,她撕心裂肺的呐喊:“和雷聪通『奸』的不是我,是我那青焰第一美人的姐姐,沈盈雪!”
满座宾客瞬间哗然,真是劲爆的消息,他们之前也曾听闻,沈盈雪与雷聪通『奸』,后来不是说事情弄错了,通『奸』的是沈采萱和雷聪么,两人的婚事,更让众人相信这一说法,为何现在又变成沈盈雪和雷聪了?
沈盈雪恨恨的瞪着沈采萱,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贱人贱人贱人,她已经身败名裂,还拉自己一起下水,真是无耻,下贱!
湛王爷,他不会误会自己吧?
沈盈雪急忙转头看向东方湛,却见他站在人群中,温柔的目光透过几名宾客,望着两米外的沈璃雪,看都没看她一眼,顿时恨的咬牙切齿,先是沈采萱,再是沈璃雪,一群贱人,就会和自己做对。
沈明辉的面『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冷冷望着沈采萱:“你病的真是不轻,居然当众胡言『乱』语,诋毁自己的亲姐姐,来人,灌『药』!”
“沈明辉,你偏心……”
两名丫鬟走上前,一前一后的按住吼叫的沈采萱,拿着一枚『药』丸,就要强行塞进她口中,沈璃雪目光一冷,正准备『射』银针,沈采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了那两人,对着她们连踢带打:“吃里爬外的东西,你们是我的丫鬟,居然帮着外人对付我……”
眼看着又有嬷嬷过来抓她,沈采萱放开丫鬟,快速将自己右臂的衣袖拉了起来,洁白如玉的胳膊上,一点暗红的朱砂格外耀眼。
众人瞬间目瞪口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璃雪目光微凝,常言道,兔子急了也咬人,沈采萱本就心高气傲,被自己的亲人以这种方法『逼』婚,早就失了理智,以她的脾气,肯定会将所有事情全部供出来。
沈采萱看着沈明辉阴沉的脸『色』,放声大笑,眸底闪着疯狂的神『色』:“看到了吧,我有守宫砂,和雷聪通『奸』的不是我,是我那天仙般美丽,却比『妓』女还『淫』—『荡』的盈雪姐姐……”
“沈采萱……”
“你闭嘴!”沈采萱怒吼着,声音居然压过了沈明辉,众人俱惊,沈明辉的脸『色』阴沉的非常可怕。
沈采萱冷冷笑着,恶狠狠的瞪着他,美眸中怒火燃烧:“沈明辉,你的眼里心里,都只看得到你的盈雪女儿,为了她,你的心都偏到天边去了,你唆使她抢璃雪姐姐的未婚夫,教她做假证,把无辜的采云关进大牢为她顶罪,明明是她恬不知耻,与雷聪通『奸』被人当场抓到,凭什么让我替她背黑锅?”
众人哑然,沈明辉居然这么偏心,真的假的?整个大厅寂静一片,静静聆听着她接下来的内容。
沈明辉的脸黑的像锅底一般:“你不要扭曲事实,你是庶女,嫁给雷太尉府的嫡孙,你是高攀了,我又送了你丰厚的嫁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谁稀罕你的狗屁嫁妆!”沈采萱没有沈璃雪的良好修养,被气的骂出了声:“你让我嫁给一个整天只想着玩女人,还断了半截舌头,成了残废的花心风流鬼是为我好?你让我嫁他是做妾,可买可卖的妾,也是为了我好?”
众人再次惊讶,这么大的婚礼排场,居然是娶妾?看来,雷太尉对沈采萱这孙媳并不在意,主要是想借着这次婚事,压制大街小巷的流言。
“沈大丞相,你是脑子被骗踢了,还是脑门被门夹了,放着才情高超的学子不选,给我选个花心又风流的残废?”沈采萱站在房间中央,怒气冲天,泼『妇』般的架式,让人不敢靠近。
沈明辉被驳的无话可说,沈盈雪气的咬牙切齿,恨恨的怒瞪着沈采萱,早知道她这么嚣张,在相府时就让小厮们轮了她,看她还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众人审视的目光频频看向雷聪,雷少爷舌头断了半截,真的假的?从迎亲到现在,他确实没说过话,也没像以前那样大笑……
“你为了沈盈雪,把我们姐妹三人当成垫脚石,牺牲我们全部的东西来成全她,为什么,为什么呀?就因为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吗?”沈采萱怒吼着。
沈明辉看沈采萱的目光,愤怒的喷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闹够没有?”自家府上的事情,她居然毫不避讳的拿到众人面前来说,丞相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没有!”沈采萱怒吼着,恨恨的瞪着沈明辉:“时至今日,没人帮我,没人相信我,我要为自己讨个公道!,雷聪的舌头是沈盈雪咬掉的,凭什么让我嫁来太尉府给她赎罪?”
“你宝贝女儿那张脸在你心里再美,再好,人家安郡王不稀罕,湛王也没有兴趣,你费尽心机算计我们姐妹三人,也嫁不出你那宝贝女儿,是不是很讽刺?”沈采萱不屑的嗤笑着,满目嘲讽。
“你们姐妹,我一直一视同仁的!”沈明辉冷冷望着她,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沈丞相不愧是丞相,撒谎都撒的这么顺,可惜,这里的宾客们,都不会再相信你这副丑陋的嘴脸!”沈采萱再次嗤笑,嘲讽的美眸中带着丝丝苦涩:
“我知道,我是庶女,身份低微,不求得到你多少关怀,只求你不要再这么偏心行不行?你那宝贝女儿已经失身了,你还想让她攀龙附凤,被人用过的烂货,你觉得哪个贵族公子会要?”
“沈采萱,你不要血口喷人!”沈盈萱字字句句嘲讽她无耻,下贱,沈盈雪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我血口喷人!”沈采萱不屑的冷哼一声,满目嘲讽:“你敢不敢把你的右臂『露』出来,让大家看看你那颗守宫砂?”
“有何不敢!”沈盈雪娇喝着,拉起衣袖,『露』出那颗暗红『色』的朱砂,映着白嫩的胳膊,格外清楚。
众人再次震惊,沈盈雪还是处子,沈采萱的声声控诉,带着强烈的愤怒,也不像是假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采萱震惊的连连后退,这怎么可能?那天晚上,沈盈雪和雷聪生了不止一次关系,就算雷聪再没本事,她也不可能还是处子?
沈盈雪得意的冷笑,幸好听了娘的话,做了个假的守宫砂贴在胳膊上,不但能向世人澄清自己的清白,还能将沈采萱打进十八层地狱:“沈采萱,你还有何话说?”
“这不可能,不可能!”沈采萱恨恨的盯着那颗暗红『色』朱砂,喃喃的低呼着,沈盈雪不可能还是处子,绝对不可能的!
沈璃雪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沈盈雪已经不是处子了,那个守宫砂有问题。
“我还是处子,有守宫砂是名正言顺,反倒是你沈采萱,时时诬陷我,诋毁我,究竟是何用意?”沈盈雪得了礼,趾高气扬的步步紧『逼』。
沈采萱连连摇头后退,眉头紧皱着,低语:“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沈盈雪目光一寒,如果让她猜到**,自己就完了:“采萱妹妹生了重病,时常神经错『乱』,误以为是我失了身,我不会和妹妹一般见识的!”
“沈盈雪,你少假猩猩了,和雷聪通『奸』的明明是你!”沈采萱『性』子直爽,没什么心机,被沈盈雪这一刺激,就受不了了,杏目圆睁着,厉声指责她。
沈盈雪轻轻叹了口气:“妹妹神智不清,在胡言『乱』语,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些给她喝『药』,扶回洞房!”
“是!”吓傻的嬷嬷们反应过来,急步走向沈采萱。
沈采萱惊恐着,连连后退,她虽没心机,却不愚蠢,她将沈明辉的事情全抖了出来,太尉府也受了牵连,他们都恨死了她,只要离开众人的视线,她肯定会被重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愤怒,怨恨的目光冷冷扫过沈明辉,沈盈雪,雷氏等人,沈采萱凄然一笑,纤细的身体对着高桌撞了过去,愤怒的惊呼穿透云层,响彻云宵:“我死也不会进洞房!”
“砰!”沈采云的头撞到了桌棱上,鲜血飞溅,洒落一桌,一地,雪白的墙壁瞬间被染红,一缕缕鲜血顺着白墙流下,浸湿了精致的大红喜字。
沈采云纤细的身体软软倒在了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众人震惊,震惊,再震惊,大喜的日子,在这喜庆的喜堂上,撞死了新娘,喜事变丧事,太尉府,丞相府这婚礼,真够震惊人心。
“唔唔唔!”淡淡的血腥味漫延开来,沈盈雪看着那红『色』的鲜血,胸口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捂着嘴巴干呕几下。
沈璃雪目光一凝,对看不见的暗卫低语几句,一阵轻风刮向门外,她则急步奔上前,试了试沈采萱的呼吸:“还有救,快叫大夫!”
沈采萱一心求死,用尽输力撞桌角,鲜血飞溅很远,雷太尉,雷洪,雷夫人身上也都沾了不少,快速站起身,远离代表着身份的主座,望着房间中的鲜血,眸中闪着厌恶与愤怒,太尉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这场婚礼,不但不能压下流言,还让太尉府成了大笑话,雷太尉冷冷望了沈明辉一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事的,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愚蠢至极,青焰有他这样的丞相,倒霉透了。
沈明辉面『色』阴沉的可怕,大手悄然紧握成拳,她宁可死,也不肯嫁给雷聪,呵呵,她是故意和自己做对,置自己难堪啊,真是他的好女儿,一个一个的都反了,完全没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几名粗使嬷嬷走上前,将沈采萱抬出去医治,众人望着染血的喜堂,无声叹气,新娘子生死不明,这婚礼怕是不会继续下去了,自己还是回府用膳吧,不在这里找晦气了。
打定主意,众人正准备去向雷太尉告别,清亮的女声响起:“沈小姐,你裙子上怎么有鲜血,可是受伤了?”
喜堂很静,女子的声音虽不大,也足够众人听的清清楚楚,无聊的转头望去,沈璃雪看一眼沈盈雪的后裙摆,满目不解。
沈盈雪则微变了脸『色』,不自然的笑笑:“我可能是月事来了!”心中却是一惊,她只顾着做假守宫砂,威胁利诱沈采萱代嫁,没注意到她的月事推后了半个多月。
众人转过身,女儿家的月事,没什么好在意的。
沈璃雪皱皱眉,小声道:“沈小姐,月事不可能有这么多血吧,你裙子上的血太多了,像伤到了哪里?”
说是小声,也足够附近的人听到,当下便好奇的侧目望向沈盈雪的衣裙后摆,全部吓了一跳,大半个后摆都被血染透了,哪会是月事。
“沈小姐,你最好看看大夫,估计是哪里伤到了!”一名好心的贵『妇』轻声建议着。
沈盈雪美丽的小脸瞬间惨白,扬扬唇,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多谢夫人提醒,我回府就看大夫!”她一年前就来了月事,每次来时,身体都是有感觉的,为何这次什么感觉都没有,别人却看到了血迹,自己真的受伤了?
雷氏也现了沈盈雪裙摆上的血迹,面『色』大变,随即又恢复正常,无奈的叹口气:“真不会照顾自己,盈雪,去马车上换身衣服吧!”
“是!”沈盈雪心中惊慌着,正想找机会离开喜堂,检查检查自己哪里受了伤,雷氏的话,正合她的意,对着长辈们盈盈行了一礼。
沈璃雪纤手一扬,银针快速扎到了沈盈雪的『穴』道上,她微微笑着,正准备起身,眼前一黑,身体歪到了地上。
“盈雪!”雷氏惊呼着,快速蹲下半抱住沈盈雪,斥责道:“这孩子,来个月事,居然失血过多!”
雷氏掩下眸中的惊慌,对身边的丫鬟们吩咐道:“你们几个,扶表小姐去客房休息,米嬷嬷,去端碗红糖水来!”
“沈夫人,我看沈小姐不像是月事过多导致昏『迷』!”沈璃雪走上前,不着痕迹的将银针拔了出来。
她快速,细微的动作幅度很轻,却没有瞒过东方湛的眼睛,浓墨的剑眉挑了挑,却没有多言,嘴角扬着淡淡的笑,静观事态展。
雷氏冷冷瞪了沈璃雪一眼,心中暗颤,盈雪极有可能是有了身孕,刚才被沈采萱刺激,怒气攻心,胎儿受到影响,才会流产,这种事情,绝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沈璃雪得到半分信息:
“多谢郡主关心,盈雪身子弱,前段时间受了寒,来月事时,身体就虚弱,失血过多昏『迷』,没什么奇怪……”
沈璃雪皱眉:“来月事,虚弱到昏『迷』,沈小姐的身子太弱了,应该找大夫好好调理才是,不是一碗红糖水就能解决的!”她吩咐暗卫在沈盈雪的裙摆上泼了大量的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月事,雷氏还言词凿凿的狡辩,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雷氏看沈璃雪一眼,冷笑道:“郡主管的太多了吧,这是我们相府的家事!”
“我只是提醒夫人一句,如果夫人不愿为沈小姐诊治就算了!”沈璃雪站直了身体,漫不经心道:“地面冰凉,夫人一直抱着沈小姐坐在地上,会让寒气入体,轻则宫寒,难孕,重则宫重伤,终身不孕……”
“我自然知道!”雷氏冷冷答应着,让丫鬟们抱着沈盈雪快速站了起来,沈盈雪大半个裙摆都被鲜血染红,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夫人,沈小姐伤的极重,不能再耽搁了!”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雷氏面前,目光凝重:“就算是月事,血流成这样,肯定是有隐疾,必须诊治,老朽略懂医术,可帮沈小姐诊治一二!”
老者蹲下来,准备给沈盈雪把脉,雷氏连连叫苦,一把将老者的手打开,皱着眉头道:“我女儿可是丞相府嫡女,岂容你一名乡野大夫随便把脉!”盈雪的症状不像月事,很像流产,绝不能让大夫把脉。
“老夫一生行医,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我野大夫!”老者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傲气,就连宫中的太医,都没有这种气势。
雷太尉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侧目望了过来,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孔,心里跳了跳:“陈太医!”陈太医是皇室御用太医,只给皇室的人看诊,平时没事,就呆在自己家里研制『药』品,脾气古怪,医术却很高超,又极少出门,雷氏没见过他。
“雷太尉,这是你的外甥女吧!”陈太医淡淡答应一声,手指快速捏住了沈盈雪的手腕,不让他把脉,他还偏偏就要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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