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昌铭也来过了,当初田凤山搞的青州开区,现在成了他手中的烫手山芋了,进退难定,骑虎难下喽。”
常宁认真的说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不尊重经济规律,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郑中基微笑着说道:“小常同志,你的外公范东屏老先生,曾是那边的政界翘楚,现在又是海外华人中的商界领袖,只要他身体力行,以身作则的主动落户青州,再登高一呼,肯定是响应甚众,青州开区不就活了么。”
“老爷子,谢谢您对我外公的尊重,但您所说的,至少目前不可能实现。”
郑中基又哦了一声,缓缓的点着头表示赞同,“郭昌铭穆长虹等人,想在任做出点成绩,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完全理所当然的,可惜这两人不会搞经济啊,对新时期的经济展的认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想用行政命令这种高压手段来指挥经济,最后受伤的还是我们青州地区的老百姓啊。”
“您说得对,老爷子,我外公的范氏集团公司,之所以要把国内分公司的的总部,和期投指项目落户青阳,除了有家乡情结的因素,主要还是源于一段往事,当年国x党军败退台湾时,有五万多人过境青阳,从焦山港船过海,这个建议人就是我外公,乱军过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所以我外公觉得,他必须还那笔旧债……也许,将来的某一时候,范氏集团公司会把投资方向转到青州这边的,但现在绝无可能。”
郑中州说道:“小常,您今天来的意思我明白了。”
“老爷子,谢谢您。”
“呵呵,先别忙着说谢,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常宁不客气的笑起来,“老爷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应该在郭记走后,就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呵呵,小半仙就是小半仙啊。”郑中基笑着问道,“小常,你来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会向你提一些条件,比方说,你难以接受的条件?”
常宁坦然的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青州的郑老爷子就是地地道道的商人了。”
郑中基摇头微笑道:“错,政治家也是讲究利益的嘛。”
“老爷子,据我所知,志伟从党校结束学习以后,将会回到青州工作,尽管现在的他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但以目前看,他的道路不会很平坦,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雄厚的基础,他照样走不了多远,您老人家何不乘此机会显示一下力量,为志伟的归来作好准备呢?以现在的形势,只要您老人家登高一呼,青州政坛立即就会从郭记穆专员的二人转,重新变为一幕灿烂多姿的三国演义。”
郑中基抚掌而笑,“小半仙,你的野心不小啊,三国演义,然后你来个偏安一隅,闷声财对不对?”
“人无野心不兴,马无夜草不肥,老爷子,我正在向您学习呢。”常宁站起身来,一边耸着双肩,一边毫不客气的说着。
顿了顿,郑中基含笑而问:“小常,你和志伟的私人关糸不错,听说了他和常常的事后,你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嘿嘿,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他一顿再说。”常宁老老实实的说道,“可是当我满大院找他时,有人说,那家伙早有准备,脚底下抹油,溜到千里之外的西江省党校去了。”
“唉,你的想法没错,能揍他一顿我也不反对。”郑中基轻叹一声,“我们全家对不起常常这丫头啊,小常,替我带一声对不起,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好姑娘,我衷心的祝福她。”
“老爷子请放心,我一定转告于他。”
郑中基看样子有点疲倦了,毕竟是快八十岁的老人,身体慢慢的靠到床头,低沉的问道:“小常,你和志伟,你想过你们的关糸吗?”
“老爷子,有句名言说得好,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您老人家放心,志伟他很聪明,我们至今好象还没有正面冲突过呢。”
郑中基一边微微的点头,一边闭双眼,微笑着喃喃而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啊。”
常宁告辞一声,轻手轻脚的出来,向小护士送去一缕勾魂的微笑后,快步的离开了病房。
应该说,这次厚着脸皮来见郑中基,决策是正确的,效果是明显的,常宁边走边想,脸挂起了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