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科长傻了,一直都没见过夏总脾气,他温文的让人敬佩,一举一动都儒雅的无可比拟,而今竟然了这么大的脾气。
他手一松,放开了杨晓曼。
杨晓曼眸中含泪,甩开手大步从香山别墅跑开。
呵,她边往回跑边自嘲的想,她是身价耀目美貌无双,她是博学多才怀瑾握瑜,可她毕竟已经这个年纪了。
对俞俊以数十年如一日的等待里,她已经耗尽了青春,过往种种人对她的仰慕已经渐渐散去,她是一只骄傲的孤芳自赏的白天鹅,再也不复当年门庭若市的胜景。
像夏茗风这种顶级的钻石王老五,怎么会为了她一人耗尽心力,围着他转的年轻姑娘数不胜数,她太过自信了,所以方才看到打开大门的人是他时,她一时之间真的愣在那里,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她想了想,她虽未容色衰退,但也早失了当年的无限风华,夏茗风那等背景,自有更优秀的女人与他匹配,他没有必要非为她等待,也未见得这辈子就非她不娶。
晚上九点的演奏会依然如时开始,黄科长的老婆看她的眼神里再不是往日的崇敬和客套,而是略带鄙夷和同情的。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在如此高档的博雅会所开演奏会,却为了一些金钱上的利益肯出卖自己。
她已经这样的年纪,那一层膜,真实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演奏会结束之后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她寒暄,起身就高傲的离开了,舞台上灯光熄灭,观众席上的人渐渐散去,一切开始归于寂静。
杨晓曼没起身,静静抚摸着冰冷的钢琴。
记得当年她上钢琴班时跟顾北辰、俞俊以都是一个班的,她们是小班,贵族子弟的课时短,但学到的东西却总是最多的。
那时的她是整个钢琴班里最优秀的,她那么耀目,那么美丽,只要有钢琴,有她,所有人就只能成为她的陪衬。
她记得俞俊以看她是欣赏的眼神,她以为那是某种暗示,多年以后的她才明白,那根本不是。
俞俊以自命风流女伴无数,他从来不吝啬对女人的赞美,她应该怪自己,把他随意的几句话当真了,还一记就记了那么多年。
眼泪叮咚叮咚的落在琴板上,她抬手擦去,是该放下了,这么多年,她累了,折腾累了。
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俞俊以回应她的情感,也从来没给过他任何压力,就那么保持着彼此之间忽近忽远的暧昧不明的关系,到底有多少年了,她想都想不起。
把合上的钢琴再度打开,她弹了最后一曲,用尽了力气,只弹给自己听,弹尽她的哀伤和痛苦,弹的她骨头缝里都是冷飕飕的。
一曲弹毕,她觉得自己放下了,不爱了,不再去想了,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看无广告请到 l/1/1768/nd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