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骏驰浓眉一挑,豁达的流光在眉宇间浮现,笑笑:“不了,这两天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去的时间很久,环境和条件也比较艰苦,不准备好了,怕到时候难交代。
还有,我可没他这么傻的亲兄弟,连自个老婆是不是侄女都能闹错,真笨!”
可是,还真是有福气!眼角有些湿,不敢回头看沈蔓青,摇摇手,拉门出去了。
沈蔓青在他走了之后,一个人呆坐了很久,想她、想韩澈、想梁骏驰,这些年,匆匆而过,居然已经十六年?
天晚了,她也没有开灯,还是前头的酒保来敲门,她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到前面去处理了些事,想着韩澈睡了一下午,应该也是醒了。于是折到他房中去看看。
门一推开,韩澈已经醒了,正靠在窗前。
身上换了浴袍,头也是湿的,看来是洗过澡了。但他手里依旧握着酒瓶,就连杯子都没用,就着瓶口就那么一口一口喝着。
这样已经过了很多天,沈蔓青理解他心情不好,但此刻却也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快步走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瓶,韩澈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突然,竟然就叫她夺走了。
“嘁……还给我。”他语气平淡,没有抑扬顿挫。
沈蔓青也不说给,也不说不给,拿起酒瓶就往自己嘴里塞。她是在欢场混迹多年的,酒量自然不在话下,可这么烈的酒,以她这种方式喝,还是很容易醉酒伤身的。
“你干什么?”韩澈见状才了悟似的冲上前夺过她手中的酒瓶。
一瓶酒已被她灌下去一大半,酒气在两人间萦绕。沈蔓青妆容精细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狰狞的气势,独独仰望着韩澈的姿势依旧落寞而倔强。
“你喝啊,你不是想要喝吗?我陪你喝,今天韩哥要喝多少,我沈蔓青奉陪到底!”
隔着一臂的距离,韩澈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后的了然。胸廓急遽起伏,压抑著心中剧烈的涌动,一直凝视着眼前满身倔强的女人。
她也丝毫不躲闪的回望着他,他在她的目光中颓然的败下阵来,缓缓侧过头,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蔓青,你不必这样,我没事的……”我能有什么事?就算我再怎么糟践自己,还是活的好好的,可是,真真,却被我伤成这样。
韩澈颀长的身子顺着玻璃墙壁一路下滑,声音越来越小。
看出韩澈已经动摇,沈蔓青趁机将酒瓶一脚踢得远远的。残余的液体撒了一地,她也没空去顾及。
“韩澈,你想要怎么做,我会一直支持你的,真真告诉过我……”沈蔓青抬起手想要将韩澈抱在怀里,可抬起的手在空中举了半天,最终还是落在身侧。
韩澈摇摇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我原来可以的,我原来可以好好爱她的,我明明想过要把最好的都给她,怎么就成了这样?”
简单的话语,千斤鼎一样堵在韩澈喉头,那些沉痛的甜蜜,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沈蔓青纵有千言万语,也都安慰不了这样的韩澈。伤害总是真实存在的,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抹杀。
她却突然从韩澈的话里,想起了一件事。
双手猛地盖住韩澈的膝盖,扫开他挡在眼前的手,选择忽略他眼里的湿意,急问到:“韩澈,我问你个人,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邵婷’的人?”
“邵婷?”韩澈仓促的擦了擦眼角,疑惑的点点头。“当然认识,怎么了?她是真真的母亲!”
沈蔓青嗤笑一声,也歪在了地上。
“韩澈,你喜欢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