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不要超过三千两,打听好了,月底我过来找你,给你银子。”
“哎~~,冤家,你,你真就这么放心我?”
但杨娇~娘还没说完,李元庆已经匆匆离去。
…………
傍晚,李元庆准时来到了宝丰堂的后门,这里似乎与平时没有什么异样,但李元庆却是感觉出来,这平静之后,似乎并不安分。
敲了敲门,很快便有家奴前来开门,已经不是昨天那个家奴了,想必,那厮已经是凶多吉少。
“是夫人让我过来的。”李元庆淡淡道。
“呃?是。大爷您请这边。大管事已经在等您了。”
李元庆跟着家奴来到院子里,正看到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婆娘,正指挥着十几个汉子,往马车上装货。
这婆娘脸色如蜡,似乎没有人类表情,就如同后世的蜡像一般,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嘶哑,像极了一只人面猫头鹰。
但李元庆明了,既然渠家小姐让她接待自己,必定是其心腹。
家奴小跑着过去,对这婆娘低声耳语几句,这婆娘点了点头,对李元庆道:“李大爷,你跟我来吧。”
李元庆也不废话,快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来到院子后一间偏僻的屋子旁,这婆娘打开门先进去,点燃了油灯,示意李元庆也跟进来。
李元庆刚进门,她便顺手关死了房门,指着一个小柜子上面摆的厚皮袄道:“你把这个换上。从现在起,你就是张记宝丰堂的护卫。刀剑在柜子底下。马匹,外面已经准备好。你有一刻钟换衣服。一刻钟之后,队伍从后门集合。出城。”
她说完,不再看李元庆一眼,直接走出门外,把李元庆关在了里面。
‘擦。你他娘的更年期么?’李元庆啐了一口,却不敢怠慢,忙换好了衣服,戴上了皮帽,又从柜子底下取出了一把腰刀。
别说,渠家小姐对自己还不错,腰刀质量很好,跟官军千总佩戴的腰刀,相差无几。
也许,她就是从官军那里买来的。
收拾妥帖,又检查了一下自己两只靴子里藏的两把匕,李元庆这才走出了小屋外。
屋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伴随着呼啸的北风,整个天地,显得有些凄凉。
说来也奇怪,昨日李元庆来这院子里的时候,却并未有这感觉。
院子里这时已经聚集了几十人,那更年期婆娘似乎正在训话,看到李元庆过来,用眼色示意李元庆站到后面。
李元庆赶忙照做。
这婆娘继续道:“听话的,吃苦的,下力的,回来人人有赏。倘若有人敢耍心眼子,出工不出力,坏了买卖。老身容得下你,老天爷容不下你。”
这婆娘说话很有气势,一看便是为上位者已久,李元庆居然也被震到了。
成功之人,必有可取之处。
渠家小姐能经营起这买卖,也绝非是侥幸啊。
这婆娘又说了几点注意事项,看了一眼夜色,一摆手,示意队伍出。
李元庆心中不由诧异,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出么?李元庆可是清晰的记得,昨夜,渠家小姐确实是对丫鬟藕儿这么说的。
但此时,李元庆也来不及思虑了,赶忙跟着十几个带刀的护卫,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
这个点,街面上还有依稀的行人,但看到这支队伍过来,纷纷让路。
队伍没有停留,也不理会路人,走大道,很快,便从西门出了城。
在城外三四里外的一片小树林内,李元庆看到,这里似乎有不少人在等候了,旁边的小坡上,还有百多匹马匹,尽是好货色。
李元庆心中不由咋舌,这架势,怕是能赶上一任总兵啊。
寻常的总兵,恐怕,也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马。
领头的更年期婆娘下马与一个瘦高老者耳语几句,瘦高老者身边跑过来一个随从,对李元庆这些佩刀的护卫道:“你们几个,过来取马。”
“是。”领头的护卫恭敬回应一声,率先照着马匹方向小跑过去。
李元庆赶忙跟上。
说是取马,可各人根本没有挑的份儿,看马的护卫分给你哪匹,你就得要哪匹,连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好在这些马匹都不错,很是精壮,一看就是有劲儿,并且能吃苦耐劳的。
李元庆这十几个护卫分到了马匹,又回到了宝丰堂这边的队伍中。
这时,又有两只队伍,从广宁城方向赶来,他们的流程,也几乎与宝丰堂这边一模一样。
大概忙活了半个时辰,队伍基本上收拾完毕。
领头老者对身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十分凶恶高大的汉子点点头,这汉子手指放进嘴里,用力打了个呼哨,像是唱曲般道:“财神爷开道,走着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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