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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土地以沙泥地为主,加之海边空气潮湿,地表都有些湿润,挖掘起来,并不费事。
很快,三部明军士兵便以后金营地门口为中心,挖掘了出了一道巨大的壕沟,筑起了高高的土墙,当做营地。
虽然三部士兵都没有携带各种军需,但此时正值夏末,天气适宜,即便没有帐篷,人体也能承受。
而后金营地这些长短粗细的木制栅栏,也为明军提供了最好的柴火。
随着夜幕降临,一堆堆红红的篝火在明军营地里燃起来,士兵们三五成群,聚在篝火边上,将一只只肥羊,架在篝火上烘烤,浓浓的烤羊肉香气,简直能飘到几里之外。
明军营地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与此同时,在两里之外的阴暗角落,岳托和镶红旗的一众鞑子们,却恨得牙根痒痒。
这些羊肉,本都是他们的美食啊。
可现在,他们却只能看着明军烤着他们的肥羊……
仓促撤退,镶红旗各部随身都带着一点口粮,今晚虽不至于饿肚子,但与明军丰盛的烤全羊宴相比,他们的冷肉冷饭,实在是太显眼了。
“这些卑贱的明狗,他们都该死啊。不~⊙↓,≮,他们都该被千刀万剐。老子要把他们的心肝掏出来烤着吃。”
一个镶红旗的白甲拳头用力锤着地面,低声咆哮。
可惜,明军营地外有深深的壕沟,高高的土墙,后金骑兵根本无法逾越这种障碍,他们就算急眼,就算不爽,却没有丝毫办法。
各人虽都是骂骂咧咧,却也只能接受现状。
一旁,岳托脸色也不好看。
本来,撤退之后,他想着马上杀过来,利用明军的贪心,将他们一举击溃。
可惜,明军实在是太卑鄙了。
他们确实是全盘接收了后金营地里的各项物资,但却并没有一窝蜂涌入后金营地,岳托根本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盼着明军赶着羊群退回到旅顺城,哪知,他们居然在后金营外扎下营来,就地烧烤……
岳托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只是,这种状态,他根本无能为力。
“青泥洼和南关的哨骑去了多久了?”
奴才忙道:“爷,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索通和舒契两部,最迟明天早上,一定能赶过来。”
岳托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日,他不仅输了气势,输了场面,更输了粮饷,但明日,等镶红旗各部主力赶回来,他必定要把这场子找回来。
…………
明军营地,狂欢已经过去,不论士兵还是辅兵,每个人都吃的满嘴流油,4000多只羊,今夜,就干掉了1000多只。
夜色已经深了,士兵们大都已经休息,但李元庆、陈忠、张盘三人,却聚在中间的篝火旁,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今日,收获确实不小,但可惜的是,并没有对岳托主力造成有效杀伤,岳托吃了这个亏,必然不能善罢甘休。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就算李元庆和陈忠想保存实力,却是也必须直面岳托的威胁。
张盘更不必多说。
不把岳托打趴下,他的旅顺城,就没有安宁的时候。
张盘当然深深明了这一点,在早些时候划分战利品的时候,他刻意对李元庆和陈忠两部多做了一些倾斜。
李元庆和陈忠自然也心知肚明。
“元庆,老陈,我现在想想,把岳托赶跑,倒是失策了。咱们找不到他,更难与其主力决战啊。”丰收并没有冲昏张盘的头脑,反而使他的脑子更加清醒。
陈忠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鞑子马多,咱们追不上。必须想个办法,最好智取。把岳托打疼了,让他不敢再来旅顺城。”
李元庆却摇了摇头。
到了这个程度,以岳托的谨慎程度,三部想靠偏门心思赚小便宜,着实是很难。而且,即便能做到,也会让岳托更加嫉恨,而不是畏惧,旅顺战事,还是会纠缠个没完。
“我估计,想智取,恐怕是不能了。现在这般,咱们只能硬顶,在正面,击溃岳托部。让他害怕,让镶红旗的鞑子们畏惧,也让这场战事早些结束。”
张盘道:“元庆,岳托已经跑了,咱们出去找他打正面,恐怕很难啊。”
李元庆笑道:“不会。岳托吃了这么大的亏,必定想在最短时间内,找回这个场子。我估计,明早,他的援兵就该来了。”
…………
不出李元庆所料,次日清早,马蹄声雷动,至少有5个牛录的兵力,从各处赶过来,与岳托的主力汇合在一起。
迎着朝阳,在东面的地平线上,黑压压一大片骑兵身影。
明军这边却不着急,又舒舒服服的烤了一顿羊肉,当做早饭,待到太阳升到天空中一小半,大概9点来钟,这才开始推土填沟,结阵迎敌。
到了这个程度,双方都已经心知肚明,谁拳头大,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老大。
10点不到,明军这边已经列阵完毕,开始有序的离开营地,往前方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