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此时,与明军这边的一片肃杀不同,后金营地里,代善却正美滋滋吃着鲜美的烤羊腿,喝着小酒。
几个正红旗的勋贵和硕托陪侍在他身边。
事实上,早在那日那场大火之后,后金内部生了激烈的争执,对于是彻底拼命与李元庆干到底,还是知趣的撤退,几个大贝勒之间生了激烈的冲突。
最终,代善一言定乾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率正红旗五个牛录,两千多部族奴才,留守后金营地,其余的后金主力,尽数赶向辽东,支援皇太极在辽东的动作。
事情已经很明白。
李元庆和他的长生营,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不仅又臭又硬,吃到嘴里还咯牙。
再与李元庆硬罡下去,他们非但不会有丝毫的好处,反倒会使大金在北线人气尽失,极不利于大金的社稷稳固。
而辽东毛文龙和陈继盛跳的正欢,李元庆又在这里,此时不拿他们下手,更待何时?
代善这个意见,很快便得到了莽古尔泰和阿敏的点头支持。
就在那场大火两天之后,后金主力拔营而去,直奔辽东。
此时,老奴那边,也传来了对代善的嘉奖,称其‘果敢勇毅,有大将之风。’
火盆里的篝火烧的‘劈啪’作响,上面的小羊羔已经被烤的金黄。
硕托笑道:“阿玛,您这招真是高明啊!这李元庆再嚣张,到头来,还是喝了您的洗脚水啊。不过,今天有明军的哨探,赶往了城中,儿子有些担忧,万一李元庆要是现了其中马脚。对咱们这边,很有威胁啊!”
代善笑眯眯咬了一口金黄色的烤羊腿,笑道:“老二,你能看到这一点,说明你长进了不少啊!”
他淡淡品了一口美酒,笑道:“李元庆此人,就像是一条疯狗。若是被他现了破绽,他必定要狠狠咬上咱们一口。所以,与其硬罡,明显不智。等吃过了这顿早饭,咱们便后撤三十里,不去理会他!”
硕托也反应过来,他们有战马优势,天气已经回暖,李元庆根本不可能追上他们,不由大喜道:“阿玛英明啊!”
代善一笑,用力将最后一块金黄色的烤羊腿吃进肚子里,“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传我军令!全军拔营!”
“喳!”
…………
城内,李元庆这边的军议刚刚开始,便有亲兵传来消息,代善这条老狗,和他的正红旗5个多牛录,拔营逃跑了!
“这个狗杂碎!若是老子抓住他,必定要将其千刀万剐啊!”段喜亮忍不住暴躁而起,拳头都握的‘咯吱’作响。
自从长生营成军起来,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啊!
居然被这些狗鞑子蒙在鼓里两个多月了!
孔有德道:“将军,代善这老狗只有5个牛录,根本没有与咱们一战的实力!咱们何不趁势追击,取了这条老头的狗头?”
顺子也道:“将军,正是如此。绝不能让这条老狗好过了!”
黄国山、刘达斗、李三生几人也声支持。
李元庆缓缓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代善这一招,确实是妙,妙到李元庆根本就没有想到。
李元庆实在没有想到,后金主力,2万多精锐,近万部族奴才,居然也会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不敢与长生营正面对战。
“代善人数虽少,但他们战马充裕,我们要追,怎的可能追的上?”李元庆扫视众将。
段喜亮忙道:“将军,那,那也总不能让代善这狗杂碎跑的这么轻松啊!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顺利也赶忙点头。
李元庆冷冷一笑,“想要抓住代善,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得需要多动点脑子才行。”
说着,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扫视众将,“传我军令!全军休整一日,明日清早,全军拔营!”
“是!”
…………
后金主力已经撤离,再守在这孤城里,已经没有了太多意义。
而且,官沧海和船队已经到了,大江即将化冻,李元庆也有了新的想法。
依照代善这条老狗的德行,他绝不能与李元庆硬罡。
他们又有战马的优势,机动性远超越长生营,想要抓住他,几乎不现实。
但代善好像忘了,这大江流域,屯堡密集,皆是他的族人。
辽东的战事,李元庆是顾及不上了,但夏天马上就要到来,大江通畅,李元庆要在这大江下游一笔横财,他代善又拿什么来阻拦?
次日清早,长生营全军拔营,放弃了这个他们生活了近小半年的冰城,开始向东面前行。
此时,已经是四月中了,天气已经开始暖和,日照的光线明显更为充裕了,阳光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
大湖已经开始化冻,想要直接从大湖中穿越,抵达江边,已经不可能。
加之队伍中怀孕女眷很多,行军速度也提不起来。
但此时李元庆拥有3000匹战马,舒罗欢和部族奴才2000人,数不清的骑兵、部族哨探,散布在队伍主力周围,就看代善敢不敢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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