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临风用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有些舍不得起来,听到了声响像是哭泣。
他低头看过去,绿鸡仔伏在他被面上,翅膀像手一样铺开在被子上,绿豆眼里竟然有了泪珠。他指尖轻柔的揩去,语调温柔的安抚着,“安啦,我没事。”
绿鸡仔见他醒来,就飞到他颈窝蹭蹭。“都是我不好,出去玩,害你受伤。”
他伸手探向它揉了揉他颈羽,“没事,男人嘛,受点伤,没什么的。”
绿鸡仔听完像是不爽一般,飞到他额头,用小爪子踹了下临风,倒是把握了力道,并不觉得疼。
“去你的,你现在身体才多大,你好好调养,等你大了些,你再说这话。”绿鸡仔才飞回他肩头,赌气一般别过头不看他。
他指尖揉揉它的小脑袋,“难得你这么贴心。”
临风原本穿好外衣准备下床,背部的痛意传来,让他下榻的时候动作有些勉强。
“吱啦。”门被推开,透进光来,他抬头一看,没想到是班景。
班景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衫,神情看起来柔和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生人勿近。他手里端着药碗跟粥。
他放到桌子上,走到临风面前,按住他肩膀。“你就先别下床了,你得修养几天。”
“背着我。”他语调不冷不热的说,“脱了,我给你上药。”
临风也没多抗拒,只好又背对着脱了。班景神色如常,只是取了药膏涂上,再布条绑好。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班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他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疑惑的看向对方。
班景帮他衣服披上穿戴好,“你家绿鸡仔告诉我的,我跟你的教课师叔请假了,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
临风心里还有些疑问,就被一旁的绿鸡仔给拦下口。“主人,你就别问啦。都是我去拜托他的,我总不能看着你受伤没人照顾吧。我这身形也没法照顾你。”
绿鸡仔背对临风对班景使眼色。
班景倒是不动声色,“我是受了他委托来照顾你的。”他起身将托盘放置在床头柜上,端起递向临风。
临风就看着眼前的人,他真没有想过醒来能看到对方,还有这种亲自送早餐的福利,他简直要对绿鸡仔好评了。
班景见他呆愣半天没接碗,倒是也不恼。“既然不伸手,就张口吧。”
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才准备出口道歉,对方就一勺粥送到他面前,他只得张口,顺着那人喂下。
绿鸡仔安心的在临风脑袋上呆着,虽然眼前这两人一个个都没有回想起过往的身份,不过能这样一起相处也挺好了。
作为他们俩的媒人鸟,绿鸡仔对于自己的表现还是蛮满意的,不过等这两人开窍真正在一起,它觉得那可能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以后了。
一个是保守的古代人,一个是受挫的现代人,着实为难。
待他吃完,班景很快递去药碗,这次临风没再呆,赶忙接过,一口喝尽。不过味道苦的够呛,喝完他咳嗦了半天。
班景帮他拍拍背。“喝药不用急。”
临风张口本欲说点什么,到了嘴边却像是卡主了一般,半天不出声响。
班景开始眼神在他脸上停驻了很久,见他并未吭声,便收回了眼神,起身离开。
“你也别懈怠,日后有测验的。”阖上门,仿佛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一开始一般,语气微凉。
临风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脑袋,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眼前这人简直也差不了多少。
也是难猜心思。
窝着头上的绿鸡仔也撇了撇嘴,这心思善变人类哟。
过了几日。
班景那日留下的话果然没错,是举行了一个小测试,看大伙近日苦练的结果。
测试内容是从距离门派十里外的几口井里挑水,然后挑回门派门口放置的大缸里。为了考验每个人的体力耐力,结果以看谁挑的水缸数量最多为胜,时间一直到午时。
等于中间这段时间里他要不停的来回跑,临风心里估摸了下,这来回的长度加起来怕是比两千米还厉害了。
现代里他的性子都是急躁的多,跑过一千米,开始跑的还算挺快的,不过到后面就跟体力消耗太多一般,腿上只有酸颈,也从原本的第三变成倒数第二。
之后他就记住了这个教训,长期作战,力量要匀着使用,免得没后劲只能趴地上干看别人。
等到了现场的时候,看到起点上放着几口大缸。他心里开始佩服起古人了,五个人一场,不同的起点道,延伸的小路看起来都是不一样的,当然长度应该一样。
这样也好,不怕路上有谁故意冲撞,下什么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