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应该是常常进山的猎户砍柴采药寻野味的。
他们麻木着面庞,眼里一点怨毒的光,伸着双臂,啊啊呜呜的冲过来。
孔或云涧不用看彼此,默契的背对背站立,一人持木剑,一人撒黄符,一个砍一个困,只要冲到他们面前的伥鬼,几下之间被黄符化绳束缚住收进葫芦里。
不到一刻,只会冲杀的伥鬼便被两人收了干净。
孔或得意,眉毛抖擞:“树妖,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云涧心里吐糟,你死我活的场面,说废话的功夫不如进攻。
两人齐身飞起,手中木剑泛起金光刺向树干。
哗啦啦清脆声,树上白骨叮当似风铃,粗长的树枝横抽下来。
两人早有防备,于空中灵活转身,从树枝间隙中飞快掠过,目标直取树干上隐约成五官的地方。
花园亭子里,杜三缪悠闲的拣了颗花生米丢嘴里,东福路过,随意瞥了眼,定住脚,坐下来另一边,也掂了花生米往水镜里瞧。
云不飘从自己屋里出来,才要喊,见两人斗着头难得的和睦,好奇,缩着脑袋提着脚慢慢靠近。
花圃里劳作的卿未衍微微摇了摇头,都闲的。
孔或云涧不知他们正被直播,横劈竖砍血腥弥漫,地上一片残枝烂骨,终于来到树干前。
剑身划过手心,金光中注入一道红,狠狠刺去。
唰——
树干上的五官一瞬扭曲,血红扑面而来,似万箭齐。
“退——”
强硬改进为退,两人喉头一口血来不及咽下,连连后跳。
身后——嘭——什么从沙下钻出来的声音。
云不飘揉眼。
这铺天盖地的暗红大网——什么玩意儿?
杜三缪讶异:“呀,不是一棵小杨树,还有一株血藤吗?”
东福也吃惊:“伴生的,还是这树妖操控的?有点儿意思。”
卿未衍偏了偏头。
他们始觉得有意思,孔或云涧却是心凉凉。
那遮天蔽日的血藤,把树妖和他们包围得风透不进,这是——要完啊!
孔或:“拼了!”
云涧重重点头,两人翻口袋,看模样是要布阵。
东福可惜的摇摇头:“怕是不行。”
杜三缪嘿了一声转了圈眼珠。
云不飘...啥也看不出来。
花圃里卿未衍扶正一棵花,淡淡开口:“这两条人命不知算在谁头上。”
杜三缪捏花生米的动作一顿。
云不飘听懂了,这俩人不是树妖得对手,死定了。
一巴掌拍在杜三缪后脑上,非常响,吓云不飘自己一跳,怎么力气又长了?
杜三缪回头怒目,老子的脑袋是你能碰的?
云不飘心虚嘴硬:“我是公主。我命令你,快去救人。”
杜三缪呸出一口花生皮,又不是我家公主。
但他心里也怵,怕老天把两条人命记在自己头上,顺着台阶下来急急出城去了。
心里骂道,打雁被雁啄了眼,糊弄你杜爷,杜爷让你死都不好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