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程梦虹有些气愤的看向脸色尴尬的程晋杨,“晋杨,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顾德中的女儿会出现在这里。”
程梦虹对她连称呼都省了,她甚至在说到顾德中的时候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顾七里很想说,我是顾德中的女儿,可我也是你的女儿啊就因为我被爸爸带大,就要将你们之间的恩怨强加在我们下一辈的身上吗
可她什么也没有说,面前这个长相精致的女人让她觉得陌生,纵然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在看到她如此毒辣的一面,她宁可不要这样的母亲。
她现在只是替顾德中感到伤心难过,他曾用尽全力去爱和保护的女人却毁在自己老婆的手中,如果让他泉下有知,他该是怎样的悔恨自责。
顾七里没有再看程梦虹一眼,把那本日记装好,打开门去追慕硕谦了。
“晋杨,连你也一起骗我是不是,她根本不是云夕。”程梦虹气得直哆嗦,“你还把那个贱人的杂种带了过来,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程晋杨有些害怕程梦虹火,不过刚才他所看到听到的事情实在是太震憾了,让他现在还有点缓不过神,他这个一向看似温婉善良的姐姐,竟然在几十年前做过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几十年前的底特律是有多么的混乱,一对无依无靠的母子被送到那种地方还能活下来真的是一个奇迹。
“程晋杨,我在跟你说话呢。”程梦虹的话被无视掉了,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你聋了”
“姐啊。”程晋杨这么大的人了,被她这么一吼也有些气,“云夕是你的女儿,难道七里就不是你的女儿你恨姐夫对你不好,心里藏着别人,可我也没忘记,当初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在姐夫的酒里下了药,然后和他生关系,姐夫是为了负责才娶你的,姐夫是一个好人,婚后极力的对你好,是你总是强求着他去爱你,经常逼他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你明明知道姐夫根本不爱你,你那样做不就是强人所难吗
“程晋杨。”程梦虹双目圆瞪,没想到这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弟弟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你。”
程梦虹突然气息不稳,向后倒在了床上。
程晋杨一看也害怕了,立刻冲出去大喊:“医生,医生。”
顾七里刚出疗养院的大门就看到慕硕谦来时坐的那辆车刚刚驶离,她想也没想的直接冲了出去,挥手拦了一辆的士。
“跟上前面的车。”她一坐进去就急忙指了指前方。
司机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她这才现自己一着急把澳城的方言都飙出来了,于是立刻改用英文。
司机说了句“ok”,立刻跟上了慕硕谦的车子,同时还一本正经的说道:“需要飚车吗,我以前是个赛车手。”
顾七里:“。”
司机大哥,你真是太搞笑了,可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慕硕谦也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开回了酒店,他刚从车里下来,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旁边,他回过头就看到顾七里急匆匆的打开车门,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司机,对上他的目光,她有些赫然,嘴角勾了勾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如果不是她现了顾德中留下的日记,如果不是她前来找程梦虹对质,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家人曾经给他带来多么大的伤害。
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语塞,心情极为复杂。
慕硕谦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进酒店,而是转身重新坐进了车里,关上门时,他抬眸问她:“要一起吗”
顾七里不知道他想去哪里,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他们最后来到了机场。
经过四个小时的飞行,他们从旧金山来到了底特律,这个曾经在国史上有名的汽车城,现在却宣布破产的城市,也是他自五岁到二十岁一直居住的城市。
顾七里隐隐觉得有些尘封的往事将要揭开神秘的面纱,内心的忐忑不安让她的脚步也跟着沉重起来,可她知道,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曾经不也抱怨过慕硕谦从不跟她提起他的过去吗
慕硕谦在机场一家时装店里买了一件棉袄。
“底特律的冬天比澳城要冷的多。”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撕掉了棉袄上的吊牌,手一擎,把衣服递了过去。
顾七里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冷,大厅外面的树木光秃秃的,身边来往的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