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顾萌萌。

顾萌萌微笑着，缓缓的开口说道：“在兽世，你是墨托山脉上高山仰止的存在，不沾半点尘埃，只与寒风暮雪为伴，雪肌冰骨，如谪如仙。

为了我，你趟进了三千红尘，甘愿褪去一身傲骨，学着平常兽人庸人自扰，仿佛只为一个我活着。

后来更是为了我，折断了自己的翅膀，还赔上了那双俯瞰世界的眼睛，我忘不了你满身是伤背对着我的模样，更忘不了地动山摇你都巍然安稳，却只因为我跌了一跤而慌乱无措，双目泣血的样子。

你默默的守了斯内勀千年，回来之后却不以这一点向我邀功。

如今，还是为了我，明明不擅和人交际，明明被人瞩目会让你觉得不自在，只为了给我准备一个「窝」，你竟然愿意站到闪光灯底下承受众人的目光。

你明明说过，飞禽，有飞禽的骄傲，你们的歌声，只为求偶吟唱。

如今却要……”

剩下的话，顾萌萌说不出口。

她不能用那种贬低性的词汇来形容格瑞翂为她做的牺牲。

他为她放弃了飞禽最重种的骄傲，她不能让他的放弃，变得卑微。

“为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

“不是的，格瑞翂。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谁，理所应该就要为别人付出，不求回报的。

你的付出，是因为爱我，这一点，我知道。”

格瑞翂的心，微微的颤动着。

他爱她，而她知道。

这便足够了。

浪漫的夜晚，星空璀璨，格瑞翂拥着夏相思在铺满鲜花的房间里圆满了千年的痴恋。

看着怀中睡得安稳的小人儿，格瑞翂眼里的冰雪消融成了涓涓细流，宣泄在她的身上，不可阻挡更不可逆转。

一只灵鹫在她的肩胛骨上展翅，仿佛她细腻柔美的后背就是他的整片天空。

“真好。”格瑞翂这样说着。

尽管这不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但他却极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