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枝西洋参三钱浓煎,送服局方至宝丹一丸。”赵琴琴出了方子。
“下药吧。”
赵琴琴去煎药,交给别人做她也不放心,拽过来常青,其实常青吓的已经有点傻,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何止流汗就连手脚都是抖的,从未见过的场面,方?她只是从一些书上看见过的,上面是有提及一些病例,但让她开方,她根本开不出来,被琴琴一拉跟着去了旁边煎药,她走了两步回头去看赵琴琴的爷爷。
对于中医,常青尽管是学这个的,但是本人对这个是半信半疑,实在是病情有很多复杂的行程过程,现在就是中医也是讲中西结合来治疗,她生活的周围并未见过什么太了不起的人,那种中医馆呢就见过很多了,里面坐着一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夫,号称是谁谁谁的传人,实际呢也就那么回事,真的看的好的,哪怕就是住在深山里也能被人挖出来排成排去看病,否则就是身在闹市区,做的也不过就是骗骗钱而已,精的太少,懂得皮毛的倒是挺多。
常青和赵琴琴之间的分别就是在于,赵琴琴上手切了脉可以按照脉势给出来结论,常青却不然,她达不到这种地步,甚至很多的脉她的手太生,切不出来,需要观察需要患者更多的来配合叙说病症。
“知道为什么开这个药吗?”
琴琴一边上手,一边给常青讲,她讲是讲,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就是看常青自己的了,她现在所做的也不过就是提携一把,能不能吃进去看当事人。
“死灰复燃。”
赵琴琴点头,道理就是这个道理,病人已经九十四岁的高龄,这也是医院不敢给出任何保证的原因之一,家属是希望病人活下去的,病人的身份又特殊,真的出点问题谁都负责不起,请了她爷爷来的道理就是如此,赵老爷子的身份也比较特殊,他过去就是为这些特殊人士服务的,病人这把年纪,就好似熄灭的火堆,就剩下了星星点火,吹火燃薪,气大亦灭,气小亦灭,患者仅存微弱的阳气:“西洋参扶正而滋阴,药性和缓,用于久虚伤阴之人甚当,局方至宝丹化痰醒脑、退热兼有解外邪之功。”
赵琴琴的爷爷在第二天就离开了,剩下琴琴和常青坐镇,主要是赵琴琴坐镇,病人十天以后基本病情已经稳定,赵琴琴离开,剩下的琐事全部由常青来接手,给病人端茶递水的,观察病人的生理特征甚至就连大小便都要观察,对别人来说这样的工作也许就是欺负,对常青来说,这就是天降机会,天大的机会。
“我来吧。”
家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叫一个小姑娘每天为她父亲端这个大号她有些看不过去。
“没事没事。”常青熬了几天,熬的是越来越精神,双眼冒光,她不怕辛苦,怕的就是没有门路,每天她都在观察,观察这个整体的一个过程,不放过的细微观察,脏不脏?脏是脏的,必须习惯。
*
琴琴的妈妈看着女儿:“你就把她扔在那里了?”
傻女儿。
太傻。
你自己还没怎么样呢,就去带徒弟了,但愿你的善意能为你得回善报,而不是人家满腹的牢骚已经埋怨。
“嗯,不扔她在那里,她怎么见识病症。”常青距离临床还有段时间,即便真的进入临床,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常有的,还要看她的运气好不好。
“你就不怕?”
琴琴:“怕?怕什么?怕她怨恨我?”
“知道还这样做。”
“妈,常青不一样,至少我了解的她不是这样的人。”赵琴琴说的坦坦荡荡,她和常青一贯就是同学朋友外加合作的关系,她有她的优势,常青有常青的优势,她不跟随常青她依旧是赵琴琴,常青不跟着她却要泯与众人了,这也是常青愿意吃点亏的原因之一,大家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这一点:“我的优势她看得到,她的细致耐心分给我,这叫合作。”
不存在谁照顾谁,一个实验室里的人能彼此相容下去,那么原因一定很简单,那就是合拍。
如果真的忍受不了,那时候就是彼此分开的最佳时机。
“但愿吧。”琴琴妈妈突然提起来了一件事,一件令她颇为愉快的事情:“你们学校似乎有个副教授叫赵梅,挺出名的,我记得之前不是你跟她合作过,怎么没见她有什么有实质性的论文表出来呢
。”
赵琴琴冷笑着,这个问题或许应该问老天爷,谁知道了呢。
琴琴的妈妈对着女儿笑笑:“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记得给常青打一通电话,她是代替你留在那里的。”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
有些事情不需要正面起冲突,现在这位赵教授似乎就惹了点麻烦,呵呵。
常青从那家离开已经是十二天以后,这十二天耽误了她很多的事情,其实人稳定下来她就可以走的,是她自己不愿意走,不给钱不给任何好处她还是想留,上了公交车,自己的头贴着窗子,车子一开起来就晃晃荡荡的,她就跟着睡了过去,结果坐错站了,这个郁闷,愣是走回去一站。
工作室该回来的都已经回来了,大家还是很忙,她上次走的时候王辰还在生病,不晓得好彻底了没有,不过转念一想,这个问题也不用自己来担忧,他女朋友操心就好。
推门进来,里面的人起了声音。
“常妹妹来了,这个年过的怎么样呀,过年好呀。”
常青身上一激灵,实在是不太习惯别人这样喊她,妹妹长妹妹短的,还搞的这样的正式,回嘴:“过年好过年好,都挺好的,万事如意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