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衣话音一出,不由一怔。
这沙哑不堪的声音是她的?
“衣衣……你的声音?”
于此同时,沈禁紧张的声音在薄被外响起。
她的声音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在沈禁掀开被子的那一刻,韩梓衣忙又抢过被子,就像是一只蚕宝宝将自己转瞬死死裹在被子里面,水盈的双眸怒瞪着始作俑者。
若非是他昨晚像饿狼一样,害得她在不断求饶的时候还要唤他的字,她至于会像现在这样吗。
见韩梓衣可怜无辜地怒瞪着他,聪慧过人的沈禁转瞬便明白,韩梓衣的声音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禁眼中的紧张被一抹促狭的笑取而代之。
现在又羞又窘的韩梓衣紧捂着被子,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咬人的兔子。
沈禁含笑摸了摸韩梓衣的脑袋道:“衣衣,你现在嗓子不好,我们不吃糖莲子,吃枇杷好不好?”
她现在既不想吃糖莲子也对枇杷没兴趣。她现在只想让沈禁从她房间里出去。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韩梓衣眉心,白影一闪,沈禁随即闪身,消失在窗外。
这回见沈禁真的离开后,韩梓衣这才吃力地起身为自己穿好衣服。
见自己端水杯时,手都在抖。韩梓衣柳眉微蹙,在心里恶狠狠地骂沈禁禽兽。
没错,他过去是禽兽,现在也是禽兽。
韩梓衣原本还打算今晚再潜入西蛮皇宫为曲颜换药,但现在她连走路都觉困难,更别说飞檐走壁。
韩梓衣一声轻叹,揉了揉额头,甚是后悔自己昨晚鬼迷心窍,竟想要将沈禁吞入腹中。
最后的结果,简直是惨不忍睹。
韩梓衣放下水杯,坐在铜镜前,原本打算看看自己的脖颈到底被沈禁这只饿狼啃得有多惨。她的手却在触碰到自己耳背的位置时,神情一僵。
清澈倔强的玉眸转身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指尖微颤,望向镜中那一张清丽美艳的脸庞,韩梓衣勾起一抹苦笑。转瞬揭开自己戴了多年的人|皮面具。
只见镜中那张姣美的脸转而变成一张布满狰狞疤痕,根本看不出原貌的脸。
这……还是脸吗?
韩梓衣曾这般坐在铜镜面前无数次质问自己这一问题。
世人皆爱美,她韩梓衣也不例外。
韩梓衣缓缓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凹凸不平的触感,让韩梓衣只觉胃中犹如翻江倒海。
“唔……”
看到她吐在地上的污物,韩梓衣慌忙将人|皮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水盈的杏眸转身蒙上一层黯然。
在韩梓衣看来,她爱一个人便会毫无保留去爱。可狰狞恐怖的脸,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她又如何让沈禁接受……
夕阳渐沉,沈禁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的时候,只见韩梓衣正坐在铜镜前呆。
“衣衣?”
他唤了好几声,韩梓衣这才回过神来。
见韩梓衣脸色苍白,此时沈禁极是自责。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打横抱起呆坐在铜镜前的韩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