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一辆马车停在西蛮皇宫门口。
此时早有泽厉的亲信提了灯守在门口,见从马车上下来三位身着白袍头戴幕离之人,亲信忙迎上前,在确定三人的身份后,便领着三人来到一处偏殿。
“还请三位在此恭候,王稍后便到。”
在亲信离开后,其中一人取下幕离露出一张文有银蛇刺青的脸。
半盏茶后,便见身着一袭玄衣的泽厉走入大殿。
“二公子拜见西蛮王。”其中一白衣人拱手道,却并没有跪拜之意。
他是世人皆知的西蛮王,而面前这男人则是拥有限制他所有权利的白厄教教主。换句话,二公子才是西蛮真正的王。
多年来,泽厉一直想要置面前之人于死地,但却苦于难以追查到他的下落。
“不想本王苦寻之人竟会在二公子手中。”泽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半边脸上文有银蛇刺青的烈绝,看向二公子道。
二公子相貌如何,年龄多大,至今无人知晓。
只听大殿上响起一道清冷若冰,不辨男女的声音:“本座亦是无意中现千萝便是西蛮王所寻之人。”
二公子话音一落,只见站在他右边之人伸手取下幕离。
泽厉犀利的黑眸一凛,偏殿内,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竟有着一张跟曲颜一模一样的脸。但泽厉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可能是曲颜。只因早在半个时辰之前,曲颜还在他身下承欢,最后直接晕过去,眼前这个眼眸清澈明艳的女人怎会是恨不得用眼刀对他千刀万剐的曲颜。
泽厉抬眸冷声道:“不知二公子这是何意?”
如今眼前唯独带着幕离的二公子开门见山说道:“用你的命换曲颜的命。”
用他的命换曲颜的命?
泽厉冷眸一怔,偏殿内顿时响起他凛冽的笑声:“难道在二公子眼中本王的命就只值一个人质的命?”虽说二公子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控制整个西蛮的命运,但二公子的命却是掌握在他的手中,若非每年便将蛊毒的解药送去白厄教,这二公子又岂能活到今天。
仿佛看穿泽厉心中所想,二公子道:“西蛮王,我若死,你便再无法控制白厄教。”这便是西蛮王和白厄教教主的相互牵制。西蛮王的权利受到白厄教教主的威胁,可白厄教的性命同时又在西蛮王手中。西蛮王可以选择杀掉白厄教教主,但他若真这么做,届时白厄教教主之位便会被他人取而代之。新一任白厄教教主失去牵制后,便会转暗为明,使得整个西蛮陷入内战之中。
没想到二公子会将他心中所想直接说出来。泽厉道:“二公子,我若死,你便再无法得到能够抑制蛊毒作的解药。”
两者的关系便是死结,谁也不敢动谁。
二公子清冷的声音辨不出情绪:“西蛮王的命便是本座的命,又怎会只值一个人质的命?”
与此同时,西蛮皇宫,御书房。
朦胧月色下,只见两道黑影闪身进入御书房,这两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韩梓衣和沈禁。
在来西蛮皇宫的路上,沈禁不仅告诉韩梓衣六年前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还将白厄教的事情告诉了她。
白厄教的势力延伸到西蛮的每一寸土地,他却无法寻找到圣殿。
圣殿在西蛮,却又在他无法寻找的范围之内,在沈禁看来,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圣殿其实就在西蛮皇宫内。
西蛮王能够随时进入圣殿,却不会被人现。
这圣殿建于御书房之下再适合不过。
但要从泽厉的御书房内找到进入圣殿的机关,却并非易事。因为西蛮王族擅长机关术,这御书房中机关甚多,稍有不慎,便会触动去到圣殿的其他机关。
“衣衣,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机关想来定于光影有关。”据沈禁多年来掌握到的消息,西蛮王每日都会在这个时辰在御书房中处理奏折。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沈禁却从中看出端倪。好几次,一番痛饮后,醉意未退,泽厉却不去寝殿休息,偏偏来着御书房就寝。
于光影有关,听到沈禁的提示,韩梓衣紧抿着唇,看向如练月光下,此时地面上的倒影。
御书房内摆件众多,投在地上,墙上的倒影亦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