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过!
重翼挡在慕绍澜身前,紧紧握着那匕的利刃,掌中鲜血直流。
一直沉默的慕绍澜轻笑出声:“呵呵!容烜根本不会来救……”他话近末尾渐渐没了生息,倒地不起,毒酒虽被打翻,但打翻前仍有少量灌进他的嘴里。
“澜……”不等反应,重翼已然下意识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他松开匕,只将对容澜的恨沉在心底,“来人,速传太医!”
太后无奈望着儿子的举动,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该来的终究要来,她阻止不了。
慕绍澜中毒不深,然而太后所用之毒向来狠绝,解毒不易,他昏昏噩噩喝下汤药无数,意识真正清晰已在半月之后。
清醒时,他不在驿馆,而是身处皇宫。
慕绍澜睁眼,回想意识朦胧中生的事,自嘲轻笑。
两年!
容烜和他竟然相互自欺欺人了整整两年……
然而容烜果然没来救他,救他的是父王留给他的影子,可那些人的功夫哪里比得了容烜?
昨日南王被推出午门斩,全城百姓围观,场面壮阔!
突然从天而降大批黑衣人前来营救,行刑被迫终止,其后禁军在京城各处搜捕南王死士,皇帝下旨将南王押进皇宫严加看守,等南王死士全部落网再一同斩!
“主子,容烜没有出现会不会是以为您顾念旧情不会真的杀了……”墨玄分析,说着说着自己就住了嘴,以容烜对弟弟的感情怎么可能会不来救人?
但当年容烜也没来……这是他至今都没想明白的一点。
重翼忽道:“小蝶昨日从秋杭回京,你替朕去看看她。”
墨玄心下一惊:“难道主子怀疑公主?”
当年重蝶将苗南失守之过揽在己身,这两年从军入伍却一直避开与容烜正面为敌,只待在秋杭负责那条密道的监工,她对容烜情之深切,哪怕曾经被绑为人质也不能消减。
重翼淡声:“朕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又不知如何面对她,她的一生是被朕所误。”如果不是自己一张圣旨把妹妹赐婚容烜,小蝶对容烜的感情也许永远只是藏于心底的秘密。
“皇上,南王醒了。”张德前来传话。
墨玄往公主府,重翼则一把捏起御案上陈旧的小狐狸起身往九重殿。
九重殿的龙榻前,他面无表情久久望着榻上的人,掌心的狐狸被他越捏越紧。
昔年爱人早已面目全非!哪怕这张脸一如当年眉目如画,让他情难自禁!
容烜不来,是容澜狡猾如狐早有谋划,那些影子与其说是前去救人,不如说是前去杀人,围观百姓无辜成为刀下亡魂,禁军为救百姓无暇顾及看守南王,若不是墨玄带人乔装混在人群,容澜此时已被救走!
重翼望了慕绍澜许久,时隔经年,他只想问一句:“容澜,为了权利,你竟不惜变成如今这般阴险狡诈、毫无怜悯之心吗?!”
慕绍澜也回望了重翼许久,闻言勾唇冷笑:“我本来就阴险狡诈、以杀人为乐!可我却不是‘容澜’,更不是你的‘澜儿’!”
重翼沉于心底的恨瞬间翻涌,一把捏起慕绍澜的下颌:“你确实不是我曾经认识的容澜,更不再是我爱的澜儿!”
慕绍澜疼得咬牙:“重翼,你说你不爱澜儿,那你为何还不杀了我?!”
重翼用力更狠:“朕不会再上你的当!你吃下的‘梦回’早被人换掉,这一次,朕要你‘活着’看朕如何成就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