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小狐狸一直在石桌上窜来窜去,想要抢主人做的东西,重翼默默嚼着口中面条,“好心”夹起一根喂给自己的“分手礼物”。
≈n小狐狸停下不动,黑溜溜的眼珠儿望着重翼,似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忽然肯给自己吃了。
≈n重翼将筷子递近,小狐狸终还是忍不住诱惑,垂耳低头去尝。
≈n只见它浑身一抖,毛绒绒的爪子抬起,就一脸真诚将那碗推近重翼几分,似是在说:“还是给你吃吧。”
≈n容澜亲手做的东西,就算再怎样刷新着重翼的感官,他也“甘之如饴”地吃完。
≈n一碗见底,容澜笑问重翼:“好吃吗?”
≈n重翼违心点头。
≈n容澜又问:“那再来一碗?”
≈n重翼下意识慌张摆手。
≈n容澜乘胜追击:“那你以后还亲我吗?”
≈n重翼权衡许久,终是默默摇头。
≈n“澜儿,容烜今日进京,要不要我陪你出宫?”
≈n“不用了,我们兄弟许久未见,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n“……”
≈n“还有,你赶紧找新任太子太傅,之前说好了,你生辰一过我就走的。”
≈n皇宫外,正对城门某间酒楼的最高层雅间。
≈n千羽辰献宝一样拿出一摊子酒,给容澜满上:“你那商荐效果甚好,这是给你的回礼!新下的桂枝酒,快尝尝。”
≈n容澜边品边道:“新政推行进展顺利,你怎么还没回家?你爹都要不记得自己儿子长什么样了。”
≈n千羽辰给自己斟酒,笑答:“这不是皇帝生辰,京城聚集了全国各地大小官员,如此好的时机我不舍得错过,就多呆了几天。”
≈n容澜寻着酒香啧啧叹声:“确实是官商勾结的大好时机,你连窝都不用挪,就能和皇帝一样把举国官员见个遍。”
≈n千羽辰佯装伤心借酒消愁:“澜,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此种奸商。”
≈n容澜挑眉,品美酒损人简直人生一大快事:“你没听说过‘无商不奸’?我可是在夸你!”
≈n千羽辰问:“前些天听说你卷进太子谋反的风波,我猜你恐怕再不想在皇宫多待一天,你大哥这就要来接你了,你又什么时候走?”
≈n容澜道:“就快了,等我问过大哥为什么放弃报仇,给重翼一个答复便走。”
≈n千羽辰正色:“你大哥在别庄养伤多时,我爹近来封封家书有意无意跟我提小雪当初的婚事,似乎是由此现了什么,在探你身份。”
≈n容澜抿唇,思索片刻,忽然沉声:“辰,如果我能找到蚀心水的解毒之法,就娶你妹妹!”
≈n千羽辰表情微僵:“怎么改主意了?”
≈n容澜道:“我原是想自己没几日好活,如今能到不惑之年,大抵也不算太短命了吧。何况夙雪姑娘长情,至今不肯嫁人,悔婚一事实是我负她,我怎能误她终身?只可惜,宫里的医书秘籍我都差不多翻遍,也没找出彻底解毒之法,所以你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我活着,免得叫她空欢喜一场。”
≈n“恩。”千羽辰应着容澜的话点头,说不出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情绪,连喝几杯酒下肚,却感觉这顾忌容澜身体特地选得桂枝酒酒性太过温吞,也许只有像烧刀子那种烈酒整坛灌下,才能将胸口灼灼痛意掩盖。
≈n他当年结识这人,为的就是妹妹的婚事,怎能想到自己也爱上了呢……?
≈n“叮咣”!
≈n酒盏坠地。
≈n千羽辰正当兀自愁苦,就见容澜毫无征兆地直直倒下。
≈n“澜!”
≈n他起身,却来不及接住容澜的身体,哪知容澜仰面摔在地上,没有昏厥,倒是龇牙咧嘴叫了一声:“哎呦!”
≈n千羽辰吓得不轻,脸白,把人扶起来,问话的声都带着轻颤:“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好端端说倒就倒?”
≈n容澜揉着生疼的后脑,反应慢上半拍答道:“刚进宫没多久我就时常感觉浑身莫名无力,早些日还好,近来这无力感越演越烈,倒是坐不住了!”
≈n千羽辰闻言脸色微沉:“你可请王太医替你看过?他怎么说?”
≈n容澜摇头,不甚在意:“王老头儿没诊出我身体有什么妨碍,估计是近来看医书看太晚。”
≈n说话间,楼下远远一辆马车驶进城门。
≈n屋外夜无声道:“少庄主,公子,人到了!”
≈n应声进来的一共有三个人,是容澜怎么也没想到的组合。
≈n他抬眼,举着酒杯愣了半晌。
≈n容烜定定望着他,而容烜一左一右站了两名女子,弥儿,还有,千羽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