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th ultat you.
江月照看着那个男人,然后又看向妹妹的遗像,霎时间醍醐灌顶。
幸好,她没有办法陪伴她的最后那一段时间,她不是孤单的。
江月照垂头笑了笑,好像连最后一丝难过和不舍都吹走了。
有过爱情的人生,怎么能算虚度呢?
告别仪式在一位曾家世交长辈的致辞后结束,顾城总算腾得出空来找江月照,之前,他作为曾家的“亲戚”,一直在招待来宾。
由于江月照不方便出面,而冯管家毕竟只是管家,有些来宾的身份由他去迎接不是很妥当,有顾城在,才不算失仪。
所以直到葬礼结束,人不用他送了,他摆脱开想和他攀关系的人,急着寻找江月照的人影。
几经打听,才知道她独自一人到后花园去了。
尽管知道安保一定伴随在她身旁,可甫一听到她“一个人”,顾城的心还是紧了一下。
青龙帮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的迹象,但不到彻底结束,就不能完全放下心。
他快步赶到后花园,果然看到她立在草坪上,四周虽空旷,不过保镖们都占据了关键的点,恪尽职守。见此,顾城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可很快的,又开始忐忑。
她的面纱已经摘下来了,侧对着他的方向站着,他能看到她弧线好看的侧脸,那样的熟悉,也让他不敢靠近。
忽然,她不期然的朝他的方向望来,时隔多年,对着她的目光,他再一次感受到紧张的情绪。
顾城走过去,每一步都盈着沉重和兴奋。
“你在这里干什么?”
话刚脱出口,他就想缝了自己的嘴巴。这问的是什么话?
这些月来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间练就的游刃有余,仿佛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就全部消失不见了。顾城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他想她不一定想见他。
“我在等你。”
她说。
顾城有刹那的惊喜和不可置信,可很快的,对上她平静的眼,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缓缓升腾而起。
他期盼着她说,又害怕她说。
“谢谢你,为醉墨做的那些。我都听冯管家说了。”
“不用,这是应该的。”
江月照动了动嘴唇,最终没去纠正他的说辞,仿佛也无所谓了。
“我在里面很好,你不用再费心打点了。”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望着远处烟囱上袅袅升起的薄烟道。
“这是我想做的,和你无关。”顾城略显生硬的回道。
“顾城,”她轻叹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心尖一颤。
片刻后,“——差不多适可而止吧。”她说。
他飘乎乎的心一坠,跌至谷底。
“什么叫适可而止?嗯?”他逼近她,站到她面前,眼睛红了,如同愤怒的小兽。
“我们已经离婚了。”江月照淡声道,“你和我,没有关系了。”
顾城的眼瞬时红了,如同愤怒的野兽,濒临爆。
可江月照半点不理会他几近失控的情绪,依然平静的道:“之前,我承你的情,谢谢你为我和我的家人做的一切,但以后,不需要你再继续为我们做什么了。”
“你恨我吗?”他忽然问,“你是不是恨我?是我不好,是我蠢,我不该一怒之下就签了离婚协议。我后悔了,后悔到每夜每夜都做着噩梦醒来,每个噩梦的最后都是你那天离去的背影。这是老天在惩罚我,我知道,我认!我甘愿承受!
“只要你回来。
“只要你肯原谅我。”顾城抓着她的肩头道。
江月照垂下了眼,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残忍,他是何其傲骨内存的人啊,如今这样低声下气,这样丢掉尊严,都不像他了……
“我原谅你了。”她叹气道。
仿佛清楚她的文字陷阱,他立马紧迫地逼问她道:“那离婚不算,好吗?”
“顾城,有句话叫,覆水难收。”
他目光一痛。
就在这时,门口起了骚动,周围的保镖们霎时提升到最高警戒,顾城下意识的挡到了江月照的身前,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快速而有条不紊的跟来人了解情况,低声布置安排。
如果顾城此刻回头的话,就能看到江月照没有刚才那么冷静自制,她垂着头的脸在怔,怔地盯着挡在她前面的男人的衣角。
爱情啊,来过,就够美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