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文人骚客,从来不乏咏雪的。
国人对雪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要下雪,就会知道一年到头了,意味着年关将近。而南方少雪,更加稀罕大雪纷飞的景象。再往北方去,雪太多太大,反而会愁人了。
总的来说,下雪是喜庆的。孩子们喜欢,大人们也喜欢,胡一飞自然也喜欢。
“鹅毛般的”“这一会儿就白了……”这是看到的,“簌簌”“不断”“咯吱”枯枝断了,这是听到的。
当晚大雪倒是停了一会儿,正好给篝火晚会提供便利。白的雪、红的火,热乎乎、香喷喷的烤肉。别说,这一场雪下的,还真有些喜庆。让原本不太熟悉的彼此,多了一番互动,一丝熟稔。
“胡一飞,你唱歌这么厉害,给大家唱个歌呗。”范彬彬喊道。
“老鼠爱大米。”有人瞎喊。
这歌太有名了,立刻就有一票人跟着拍手起哄。
胡一飞眼皮子直跳,“老鼠个鬼,天天听老鼠你们还没听够啊。等会儿,我给大家伙唱新歌。”
吴修波现在的职业还是搞音乐,演戏算兼职。他也曾费尽心力出过专辑,却无人问津,自然也知道要写一红歌有多难。胡一飞倒好,出道以来过五歌,替娜音写过一歌,都是经典。这绝逼不是普通的唱作歌手……唱作型天才!听到胡一飞又要唱新歌,也来了兴趣。
吉他倒是随身带,因为拍戏用得着。
试探了几下,就直奔正歌,声音不是以往的华丽,故意透出沧桑的嘶哑,显得十分另类,却别有一番豪迈大气:“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一唱罢,胡一飞颇为吃力,这破烟嗓可真不好模仿,以后这歌得少唱。
只是大家怎么都没什么反应?
——他楞是一歌把大家给唱哑火了。
良久,还是吴修波先鼓掌,竖起大拇指道:“服了,你这音乐天分,真是没话说。”场面再次火热起来,一片呱唧呱唧拍巴掌。连柳老师也为之侧目,以前都看报纸,夸她这个学生唱歌如何如何有才华,都有些不真实。
今儿才算真正见识到了。
今天下午才刚刚下起了这场2002年的第一场雪,他的新歌竟然就出来了,还这么好听。只是歌词里内容可不太纯洁呢,“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是你的红唇黏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这么露骨,又是缠绵又是红唇又是融化,这小子莫非已经偷吃过禁果?
心里腹诽不已,看这小子就不像是老实人,也不知是哪个小姑娘遭了秧。
范彬彬原本还在想,等胡一飞唱完了自己也唱唱那新歌,让胡一飞评鉴一番的。她得了这歌后,很是喜欢,没事就自己练着,至今还没唱给外人听过。今天气氛不错,她有点小冲动。只是胡一飞唱完之后立即就萎缩了,“还是别丢人了,回头再练练。”
次日,一切都准备妥当,《浪漫满屋》的开机仪式便定在这一天。
香港的开机仪式是必定要拜神的,明星可以等,拜神不能等。这已经算是一个俗称的规矩了,老一辈的香港电影人认为电影的拍摄,有时候会惊动牛马蛇神,所以要拜神求个平安,也算是一种心里安慰吧。
以前内地开机是不讲究这个的,只是这些年港资进入内地的多了起来,一些地方似乎也开始流行起来。当然,主要还是看投资方或者导演意愿。
《浪漫满屋》的开机仪式虽在郊区,也没有藏着捏着。香烛、猪头……该有的一样都不少,只是他们不敬鬼神只敬摄影机。炮仗也放了好几饼,引来周遭住户纷纷围观。
老百姓一听拍电视剧的放炮竹,“哟,多新鲜呢”,还不赶快过来瞧一瞧。
好在别墅区里,住户的素质有保证,不至于生里三层外三层的尴尬事。
昨晚篝火晚会结束后,下半夜又下了一场大雪。
所幸今儿一早是个大晴天,但清晨起床,外面已然是一片雪白。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看得人心潮澎湃。
这天气,是逼着他不改剧本不行了。
索性第一场戏就安排在雪地里拍摄,“彬彬,机会难得,可别怪我提前放大招。”
“放马过来,你能有什么大招。”熟稔以后,范彬彬大大咧咧的性格也突显无疑,毫不跟他客气。
“行,既然你这么爽快,那就先拍吻戏吧。”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