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友黑选的是双截棍,武警队选手的汪涛选的是一柄没开锋刃的短刀,国安的另一名选手马中华拿着一支近两米长的棍棒,身形高大的吴扛山提了柄标准的消防斧,不过斧头的前端被工作人员拿着棉布层层包裹起来了。
秦风环视了一周,工作人员拿来的兵器里面确实有剑,只是剑这种武器带着一种莫名神圣感,不愿意在此时出剑的秦风背着手来到场地边缘,从墙角花盆里折下一截一尺半长的花枝道:“这就是我的武器了。”
坐在主席台上观战的老胡差点没脑溢血昏死过去:刀枪剑戟你不用,挑这么一截带着鲜花的树枝,这小子以为自己是明教教主张无忌,还是说把自己当成了桃花剑神邓太阿?尼玛大庭广众之下不带这么牛逼、这么装逼、这么嚣张跋扈、这么目中无人的!
其他四个选手丝毫没有轻视之心,一个个捏紧了手里的武器:事反常则妖,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子敢拿着一支花树枝参战,领导们又修改了比赛规则,允许进行多人持器械的混战,那么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狂妄到遭雷劈的小子,是一个功夫高到无法无天的高手。
陆友黑和吴扛山是吃过秦风亏的,所以并不敢过于靠近,两人围着秦风开始游走,而马中华和汪涛则很有默契的跟他们配合,四个人正好占据了秦风的四周。
国安的领导老胡是个半秃顶,这个时候痛苦的揪着自己不多的头心里哀嚎不已:这特么明显是正反两仪阵围攻张无忌的架势啊,这满场地都是大老爷们,你叫我胡龙图到哪里去给你找周芷若那种娇滴滴的小娘们来点破天机?
四个敌手围着秦风走了两三圈,始终无人抢先动手,秦风有些不屑的向吴扛山勾勾手指头:“喂,你不会是怕了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待会要是被打痛了屁屁在投降的话,可就丢人了哈。”
吴扛山怒吼一声,提着消防斧上前两步,大斧子劈头盖脸向秦风砍来。跟吴扛山颇有默契的陆友黑无声无息的窜了出来,配合着吴扛山抡起双截棍就打。
然而两人的动作虽快,秦风的动作却更快。手里拿着一根花枝的秦风明显是持剑的手法,他手里的一枝花微微轻颤,简单而一往无前的刺向陆友黑,一股浩然剑意逼得陆友黑心里一阵紧张。
古人有‘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豪情,在国术登峰造极的时代,被高手以其意创出锐利无双的四顾剑,秦风一“剑”直刺陆友黑,就是四顾剑中的第一剑‘顾前’。
所谓顾前,自然就不顾后了,剑意一往无前,剑气纵横凌厉……
花枝袭来,陆友黑的第一感想是我硬扛你一下树枝又有何妨,难道一根树枝就能把我刺穿了不成?可秦风一‘剑’刺出,空气中一股凌厉的劲风吹得陆友黑的脸上奇痛无比,眼睛几乎都睁不开的陆友黑大叫一声挽了个棍花,随即感到手上一沉,拿着双截棍的右手被一股巧妙的力量拨的向右边砸去。
恰在此时,拿着长棍的马中华一棍扫来,正好跟陆友黑的双截棍碰在一起,两人都是手上麻。
趁着两人棍棒交击的时候,秦风身形一晃,一扭身向左刺出花枝——“顾左”,左是极端、是激进,四顾剑的第二剑“顾左”,更加的锐不可当,拿着短刀过来“捡便宜”的汪涛感到一股仿佛是有形有质的剑意刺向自己,连忙一个侧身翻滚,贴着地滚了几下,然后他惊讶的听到嗡的一声风响——秦风手里的花枝竟然出了锐器破空的响声。
坐在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多是战场上出生入死过来的铁血战士,其中一个老领导惊咦了一声道:“好凌厉的气势,这种气势也就在二十九军大刀队的手上见过而已,虽然不如大刀队那么威风八面,不过这剑气真是好凌厉啊。”
另一个老领导叹息道:“当年抗击倭人,冯老总招募国术高手当教官,凑出五百把大刀,可惜这些人的为国捐躯,让多少国术精华从此失传啊。想不到今天在赛场上,还能看到这么精深的功夫啊。”
老胡自己当然也是识货的,拿着一支花树的秦风手中无剑,场中却剑气纵横,四名对手十个回合不到就狼狈不堪,这种水平的武功,老胡只在当年的大刀队长马英图那里见识过一回:二八年马英图在中泱国术馆手拿一柄竹剑对战俄国击剑高手,一个照面震飞对手武器后,竹剑拍在俄国剑手头顶,当场打昏了那个身材魁梧的俄国人,在场的人均称之为神乎其技。
真正的国术练的是身体,练的更是精神和气魄,没有剑心和剑意,就算学会了剑招,那也终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也就是急功近利的武馆很难教出高手的原因:没有一颗高傲的武者之心,实在难以成就行侠仗义的功夫高手。
此刻老胡心里唯一的念头是:捡到宝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