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了他?”苏任连连摆手:“万万不行,先不说有刘安派人保护,韩焉可是和皇帝从小长到大的,明着怎么折腾他都行,暗地里动手,皇帝先不答应。”
韩庆笑了笑:“所以属下回来想看看先生的意思,那十车东西至少一万金,全都是淮南王送给长安权臣和豪门的,淮南王人还没走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也在情理之中,段宏走的时候,还装了一船呢!刘安如此大手笔,正好证明他图谋不轨,皇帝肯定也知道,只是他让韩焉代劳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苏任喝了口水,接着道:“韩焉怎么说也是个外人,而且不是什么好人,如果韩焉直接将那些东西带回家,就是淮南王也别想要回来!就是不知道韩焉有没有这个胆。”
“我看他没胆,一万金不是小钱,刘安在长安还有郡主刘凌坐镇,而且这个女人很有本事,韩焉敢胡来,杀了他都是轻的。”
“所以说连韩焉都不敢,咱们最好也别动,等到了长安想办法将这些钱骗过来就是。”
说到钱,苏任的精神立刻好起来,一条一条的给韩庆分析其中的关键,列举各种例子证明他要想得到刘安送往长安的万金,不是太难。韩庆也是个好观众,默默的听着,脸上带着微笑,适时的插一两句话,让苏任说的痛快。
讨论完韩焉,开始商议他们启程的事情。虽然朝廷有旨意让苏任回长安,却没有明确苏任现在负责的事情交给何人。会稽那边有主父偃和韩说、赵闻主持,进展的还算顺利。新城也已经建好,内部的房舍大部分也竣工,不少越人都搬了进去。
原本属于越人的散兵游勇在林子里折腾了一段时间后,外有赵闻的招降,内有李当户、卫青、公孙贺的打击,权衡左右之后,纷纷出来投降,不愿意投降的也远遁更南方,再也不敢踏入岭南半步。朝廷派驻了官吏,愿意回去的越人和迁徙来的汉人杂居一起,各地正在恢复,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大汉的土地。
“有严助在,会稽和岭南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唯一的问题就是江苏城,江苏城地理特殊,咱们一走东有淮南国,西有衡山国,被两家夹在其中,但凡留下的人手不合适,弄不好江苏城就毁于一旦。”
韩庆点点头:“先生所言正是,江苏城必须留下一人镇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此地对于先生将来重之又重。”
两人沉思了半天,苏任忽然问道:“你觉得侯勇如何?”
“侯将军?”韩庆立刻瞪大眼睛:“侯将军对先生忠心耿耿,若有候将军驻守江苏,以苍狼和刘奎二人辅助,只是防守应该问题不大,江苏城虽然危险,但衡山王和淮南王还不敢欺负太甚,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那就这么办,营建的事情还是交给商会,这种事情还是商贾合适,军政分开来各管各的比较好!另外,霍金他们训练的人马应该能用了,便以五千为基础,那些越人好勇斗狠随时都能变成兵卒,我也觉得不会有大问题。”
“呵呵呵……”韩庆笑了笑:“先生是怕你拐走淮南王金子的事情败露,淮南王找你算账吧?”
“有这点意思。”苏任也不隐瞒:“不过,这淮南国还真是有钱,这两个月竟然凑足了五万金,五万金呀,若全部用来买粮食能堆的和霍山一样高!”
事情基本定下来,再过几天就要启程。苏任派人通知会稽的人收拾收拾到六安等候,特意将侯勇和苍狼、刘奎三人召集来,说了自己的想法。三个人都没有异议,高高兴兴的接受了驻守江苏的任务。所有的一切安排妥当,只等着刘安话。
五天后,黄道吉日,宜出行、觐见,可谓是上上好的日子。在淮南国大小官吏前呼后拥之下,淮南王的车驾从王府出来,一边接受这百姓的跪拜,一边慢慢的朝着城门而去。第一站是六安,所以不能坐船,只能走官道。
苏任带着他的人手在城门口等候,这是他第一次见诸侯王出行,那气派可比皇帝的使者威武多了。前有兵马开路,后有仆从云集;或走路或坐车,都以淮南王的车辇为中心,方圆数丈之内闲杂人等一个都没有。刘迁驾车,刘宏执缰,就连很少露面的刘不害都陪在车旁。兄弟三人眼中含泪,不知道是真流泪还是假流泪。最让苏任觉得可笑的是,车辇两边竟然绑着白花,配合伦不类慢悠悠的曲子,更像是一支送葬的队伍,只差有人抱着遗像走在前面了。
出行的礼节太长,告慰天地、祭拜祖先,四方神灵一个都少不了。刘安的王后妃嫔一一告别,儿子女儿人人叩,当一切准备妥当上路的时候,午饭时间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