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来探望父亲淮南王刘安,看到刘宏的时候,刘凌的脸色就不好。
刘宏嘿嘿一笑:“阿姊,怎么见了弟弟我不高兴?”
“哼!你做的好事!可知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刘宏不以为然:“阿姊怎么这么说,苏家的事情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哼!偷鸡摸狗,真以为苏任不知道?你就等着,若父王有个三长两短,全都是你害的!”
刘安连忙摆手:“好了好了,亲姐弟怎么一见面就吵架,宏儿做的事情本王也知道,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谅他苏任也不能把本王如何,何况他们也没有证据,想要诬告本王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
“父王,你不了解苏任!”刘凌有些着急:“苏任这个人心狠手辣,女儿可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
“本王也杀过人,比他苏任杀的更多!”
“父王!”刘凌还想再说,被刘安制止了:“好了,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刘凌瞪了刘宏一眼:“已经打听过了,刘爽倒是有一些东西在苏任那里,健儿只不过暂住平安庄,还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出手,但经此一事,健儿恐怕会冒险。”
“他敢!”刘安一掌拍在几案上:“以下告上他知道后果,本王倒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话是这么说,但世子对健儿也太狠了些,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去见健儿!”刘凌有些无奈。
刘安皱了皱眉:“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见那不孝子一面,让他不要胡来,至于刘爽吗?你就不用管了,此事交给宏儿处理!”
“父王!”
“不必多言,就这么定了!”
父子三人不欢而散,临走的时候刘凌恨不得将刘宏掐死。但看刘安对刘宏的态度,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很有可能取代世子刘迁的位置,若想以后在淮南立足,还是得和他搞好关系。
刚出了门,刘宏又追了出来:“阿姊!”
刘凌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何事?”
“阿姊与太尉庄青翟可熟悉?能否邀出来见见?”
“庄青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朝廷三公自然是咱们拉拢的对象,田蚡已经对父王俯帖耳,韩安国是田蚡的人,只有这个庄青翟态度不明,所以……”
“哼!”刘凌冷哼一声:“此人倒是求见过我几次,都被我拒绝了,他是太皇太后的人,等太皇太后宾天之后,自然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若要拉拢倒不如去拉拢拉拢窦婴,此人可是皇帝心腹。”
“窦婴?他不是太皇太后的侄子吗?”
“怎么不信阿姊?”
刘宏连忙换上笑脸:“不不不,怎能呢!不过窦婴这人太过迂腐,只怕不好拉拢。”
“呵呵!”刘凌冷笑两声:“也有你办不成的事情?连苏家都敢派人去,一个窦婴难不倒你!姐姐劝你一句,好自为之吧!”说完,刘凌一扭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在长安待了这么多年,对长安朝廷和皇帝都有深刻的理解。在刘凌看来,弟弟刘宏的做法无疑是在找死。将墨家拉进来这一招的确不错,但是却忘记了苏任是什么人?也忘记了现在的皇帝可不是当年的景帝!墨家是有些实力,一旦皇帝和苏任真的怒了,会有一万种办法让墨家消失。
坐在马车里刘凌思前想后,他在想用什么样的办法补救。是将藏身在蓝莓园的墨家巨子交给苏任,还是用别的什么办法给苏任示好?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得罪苏任的结果很严重。
拐进永安门,刘凌喊住驭手:“等一下,去魏琪候府。”
马车拐了个弯,转上东大街,朝着魏琪候府而来。街道上还是那么乱,来来往往的人群行走匆匆,那件事已经让长安陷入恐慌。奇怪的是苏家没有任何表示,皇帝也没有进一步的旨意,就连新一期的大汉报对苏家的事情也是只字未提,这一切都不正常。
已经能看见魏琪候府的大门,刘凌叫停了马车,从上面下来,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朝魏琪候府走。如此放低自己的身份这还是头一次,魏琪候府的门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魏琪候窦婴被罢相之后,以魏琪候的身份留在长安。窦婴没有什么朋友,只有灌夫偶尔来陪他说说话喝喝酒。今日灌夫正好就在,两人也在说苏人家的事。
灌夫笑道:“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招惹苏小子,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窦婴摇摇头:“听说还死了人,这恐怕是苏任吃的最大的亏吧?”
“呵呵,谁说不是呢!自老夫认识苏小子到现在,能让他吃亏的人不多,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倒也没死几个,大概有六七人吧!”
“六七人就不少了,长安乃是国都,陛下身边,如此明目张胆攻打当朝官吏的也绝不是一般人,执金吾和廷尉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