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主是个身高两米一左右的雄壮大汉,他看到宁卿这突破天际的自信,顿时觉得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翻腾不已,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非常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已经炼气大圆满了,又是一开始就进入内门的人,见到宁卿这个明显的生面孔,立刻就能猜出他是来自外门的新人,因此不愿率先出手掉了面子。
宁卿也比较有风度地谦让了一下,然后看对方心意已决,默默在心中给他点了根蜡,就不再客气,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惊堂木。
憋屈了这么久,宁卿在和宁狗剩的对战中已经彻底将“修为再高,也怕板砖;表现再吊,一砖撂倒”作为了人生信条,于是在遇到干架场合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读作惊堂木写作板砖的本命法宝祭出,直接往对手脸上砸。
没错!宁卿的打法就是这么光明正大!就是这么嚣张霸道!
然而人高马大的大汉并没有这么觉得,他的感觉正好完全相反。
说起来,光看他的体型一般人也能猜测的出他是个体修,所以宁卿这种看起来就不痛不痒的攻击,他是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他默默地瞅了一眼宁卿相对他来说显得比较娇小的身板,心中满是怜悯和同情:这个才入门的师弟有点蠢,面对他这个类型的对手居然正面对上,大概是没什么斗法经验吧!罢了,他是个好心的人,就身体力行的来给师弟上上一课吧。
这么想着,大汉十分悠闲地伸出手一抓,准备将宁卿的惊堂木抓进手中。
空手入白刃是体修们非常有名的一个招数,以宁卿的尿性,他能不提前就调查好这一点吗?
显然不能啊,就凭他的阅读量,他肯定就知道这一点。
于是轻敌了的大汉下一刻就一脸懵逼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惊堂木拐了个弯,在一片淡蓝色的浪漫细雨中消失了踪影。
大汉毕竟是体修,比其他任何一种修士都了解自己的身体。在茫然了一瞬间之后,他敏锐地觉察到了蓝色细雨对他的影响,双眼一眯,凌厉的目光兜头盖脸扑向宁卿,足下力,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宁卿冲去。
对方的反应很快,应对也很正确。
他是体修,境界比宁卿高、气势比宁卿足、威压比宁卿重,只要能够近身,对法修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
一瞬间就把局势分析得清楚透彻,大汉完全不与宁卿释放的法术纠缠,直接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对上了宁卿本人。
他想的当然是非常好的,可宁卿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宁卿这个人吧,什么都爱吃,就是不爱吃亏。怎么说他也压了十个贡献点,赔本的买卖他可不做。
脚步一倒一错,宁卿就险险避开了对手。而转身的过程中,他的双手也没停,瞬间就掐完了一组法诀,然后脚下力,几个兔起鹘落就和大汉拉开了距离。
眼看大汉已经用和他身形不相符的灵敏速度转身向自己攻来,宁卿伸手一招,惊堂木与细雨之中凭空出现,直直往对方面门劈去。
大汉身子一晃,轻而易举就避开了阻挡他去路的惊堂木,还没来得及在前进一步,就被改变路线直冲他后脑勺儿去的惊堂木再次拦住了脚步。
就在惊堂木与大汉纠缠的短短片刻,宁卿手中的第二组法诀也已经完成,薄薄的云雾和着朦胧的细雨笼罩了整个擂台,台上的能见度一下就降低了下来。
修士的五感非常敏锐不假,可宁卿的法术本来就有阻隔五感的作用,所以不管是台上的大汉,还是台下的围观群众,在这一刻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感觉到刚刚和自己纠缠不休的惊堂木再次消失,大汉感兴趣地扬了扬眉,忽然觉得这个新来的师弟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一下子就认真起来,集中精力开始分辨对方的位置,准备好好和对方比上一场。
当他把五感释放到最大之时,细微的破空声让他一惊,长年累月与人斗法的经验令他不假思索地向旁边一个翻滚,避开了从后方而来的一击。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然而早有预料的宁卿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在他滚到地上的那一刻就果断变招,趁着对方招式已老、新招未至之时,一把将惊堂木狠狠砸了下去,位置,正是对方的面门。
大汉一个跟头还没滚完,听到空中的风声,意识到宁卿的险恶用心,咬了咬牙,为了不把面子里子丢个干净,强自变化动作,一跃而起就要向一边退开,恰恰被算计到他动作的宁卿用一个膝袭顶了个正着。
而因为身高差异,这一顶位置简直好极了,大汉一声哀嚎就捂着重要部位倒地不起。不管怎么说,就算大汉是个体修,也不会在那个地方一块儿修炼了。
丧心病狂的宁卿微微点头,觉得自己的计策非常成功,然后没有半点停顿地又在对方后脑勺儿上补了一板砖,直接把对方敲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