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安清指的就是娄河,安清是他的道号,算不上是尊称,宁卿等人这么喊不过是为了配合节奏,说不上尊敬师叔,但也不能算是心无敬意。
不过这到底算是一个不友好的信号,谁让宁卿带的人不少,除了自己的十来个小伙伴,还有叶浩渊专门借给他的两个和合期师叔跟着,大家聚在一起扯开嗓子大喊,那威力的确不容小觑。
因此洞府之中的娄河被这么一群人特别有节奏地叫喊了一阵子后,才从一脸懵逼中回过神来,很快猜出来找他麻烦的人是谁,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是他不够镇定、不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是换谁被蛇经病找上门,第一反应都会比较懵逼吧。
但是等到他猜到打上门来的是谁的时候,立刻就想起自己曾经做的事情,一时间现情况对自己似乎很不利。娄河也不是傻的,他之前引导别人对付宁卿,想着宁卿在宗门内根基不深,所有的行为也就不够隐蔽,现在宁卿找上门来,很明显是拿到了把柄。
有把柄就不好办了,娄河向来是以好形象示人的,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拆自己的台,尤其当着朋友们的面的时候。于是他和恰好来做客的其他朋友说他不打算出去和小辈计较。
娄河这个姿态做的倒是挺好的,他那些不明就里的朋友还十分赞同。毕竟宁卿背后有着两个金丹,实权比娄河的师尊更甚,加上他本人又是小辈,娄河要是计较了,就显得有些失了身份。
得了朋友的支持和劝说,娄河觉得他们说的也非常有道理,两方面考虑之下更是打算死守到底,绝不出门了。
但是宁卿能放过他吗?那必须不能啊。
所以宁卿摆明车马,上前一步,不丁不八地站好,一手扶剑,一手指着娄河洞府的大门,就扬声给整场骂战定下了基调:“娄安清无耻鼠辈!豺狼成性、猪狗不如,谗言佞语、血口喷人,其心可诛也!向来装腔作势,穷极修真界龌龊之事,脑残当真无药可医!”
“娄安清自清尘来,潜修于此,却是包藏祸心,直指金丹。道貌岸人、阴险狡诈,处心积虑,还敢撺掇无辜师叔残害同门!笑里藏刀、作恶多端,大言不惭、惹事生非,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此等竖子天理难容!”
宁卿目光凛然:“言与清尘有嫌隙,其实谎话,不过妄语!他与清尘沆瀣一气,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卑鄙无耻、居心叵测!”
宁卿的声音不小,别说他的小伙伴们,就是被这大队人马一路上高调吸引过来的围观群众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管是不是真的,大家都当个热闹看,当下就出了一阵阵起哄声。
这还不算什么,就在一群人的起哄声中,宁卿的小伙伴们开始齐声背诵刚刚宁卿说过的话。而且因为宁卿之前的交代,他们都训练得非常好,背得特别有节奏。
这一背可不要紧,十几个人节奏感很强地齐声高诵同一段话,声音顿时传出了老远,许多耳聪目明的同门修士就被吸引了,有不少人就好奇地过来凑热闹,弄得这一片人越地多了。
眼见情况良好,娄河依然缩在洞府里不出来,宁卿从储物袋中掏出个自制的简易喇叭,清了清嗓子,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娄安清,你要脸吗?蛇蛇硕言都出自你口,相鼠有皮而人却是无仪!人头畜鸣、假仁假义,不要脸举世震惊、天下无敌!”
“谁说我宁卿陷害旧友,他与我决裂,你知道多少?不问是非、不辨曲直,凭什么说我背信弃义?你怎么知道就是我不折手段、巧取豪夺,你怎么知道是我恩将仇报?娄安清,你敢说吗,忘恩负义、处心积虑,究竟是谁?”
喘了口气,宁卿接着道:“娄安清,你可以用恶意揣测,我却不能信口开河。我这人尊重事实、说话也要有依据,实事求是、合理推测,才是为人处世正道理。”
“我与邵源谁先背叛,整个外门人尽皆知,你一个师叔竟红口白牙,在同门的面前指鹿为马!我来问你,摸着良心,此等行为如何解释,嗯?”
“我再问你,如今你为真传弟子,手中自有宗门规定应有权力,为何还要请求他人援手?单单一个司徒莺语,竟然让你曲线救国,所谓非愚则诬说的就是你吧?”
这话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一些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沉思了,宁卿便趁热打铁,一手遥遥指向寇泰宁洞府所住的位置,眼神亮得惊人。
“寇氏师叔,经历坎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有良人,真心以待。而你娄河,来自清尘,本为潜修,却周旋于冰炭不恰,八面见光、左右逢源,巧言令色让人深信不疑。”
“令师与他人不睦,你竟能认敌为友,当真认为冤家宜解?若是如此,你又何必含沙射影、借刀杀人?我若相信、才是笑话!此事本与他人无关,可你非要栽赃陷害,令寇师叔难做。”
“以我推测,此事必是你故意为之。他人情深似海,而汝嫉之,必让鸾凤分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推波助澜、搬弄是非,心怀鬼胎、何其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