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魔修一脸见鬼的样子,心中略有退意,但是想想宁卿的境界,又觉得就算猜到了又能怎样呢?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顶多就是联起手来先对付他,回头再分出个高下就是了。
于是那本来打算强买强卖的,脸上就露出一个十分狰狞的表情:“废话少说,东西拿来,还能饶你一命!”
另一个也道:“你既知道我二人都是魔修,也快知道我等行事风格如何,奉劝你识时务为俊杰。”
宁卿听他们这样说,却是一脸的遗憾:“就两位这自由不羁的长相,实在是让人倒尽了胃口,面对你们,我真的俊杰不起来。要不你们先去整个容再来和我讲这个?”
宁卿这骂人喜欢攻击长相的爱好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突然被抓住外貌说事的两个魔修虽然并不像宁卿那样在乎外表,但他语中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登时就惹怒了两个魔修。
“好小子,不愧是敢单枪匹马跑到黑市上的蠢货!”强买强卖的那个骂了一句,起手便是一个法术攻了过来。
宁卿当然没有半点儿恐惧的感觉,一指点出,惊堂木破空而去,夹裹着凌厉的风声,眨眼破开对面的攻击,不受任何阻碍地直击对手面门。
如此光明正大、毫无花哨的攻击,非常有些返璞归真的味道,让旁观者看了,不免大吃一惊。
然而身处局中之人,虽然从压力中感觉到了危险,仍然很难以正确的目光去看待,还把印象停留在宁卿颇为低下的境界上。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战场之上,轻敌永远是最可怕的事情,尤其在对方属性克制的情况下,轻敌带来的后果是致命的。
因为根本没把宁卿放在眼里,强买强卖的那个魔修也就不曾多想,面对速度出乎意料的惊堂木,只是错了错脚步,意图躲开。
但是作为宁卿的本命法宝,又哪里是这么容易躲闪的呢?
耳畔细微的风声被不断放大,这魔修感到脑门一疼,随即一股灼烫侵袭入紫府识海,仿佛要把人斩成灰烬的炙热与片刻间席卷全身。
“啊——”变了调的哀嚎声回荡在森林上空,凄厉得宛如刮过钢铁一般,惊起无数飞鸟,也让另一个人感到毛骨悚然。
意识到宁卿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软糯,恐怕手段和狠辣都不缺,另一人不敢再掉以轻心,连忙祭出法宝与宁卿周旋。
此人要谨慎得多,仅仅刚刚生的事情就让他把宁卿归为老手,心知他们挑衅在先,杀人夺宝在后,肯定与宁卿无法善了,所以招招直逼要害,誓要将宁卿斩于剑下。
宁卿嗤笑一声,指尖连点,惊堂木彻底被他用成了板砖,每一下都照着板砖的精髓照后脑勺抡,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对方的攻势不说,还让那人后脑勺也挨了两下,嗷的一声就哀嚎起来。
不过两个人到底比一个人占便宜,这边这个刚被宁卿制住,那边本来打算强买强卖的又缓过了劲,血红着双眼疯了一般向宁卿扑过来。
“竖子尔敢伤我!爷爷今日便要你偿命!”魔修厉喝一声,来势汹汹,但言语却暴露了他的心虚气短,“莫要以为炽烈阳气就会引得爷爷忌惮,我等魔修逆天而行,小小阳气又有何惧!”
扬了扬眉,这个魔修的说法让他想到了之前的自己,禁不住有点意外,眼珠子一转,生出个新想法。
脚下一动后错一步,宁卿一眼看出对方眼底的惧怕,突然微微一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活得这么开心了。有多少理想毁于现实的残酷性,就有多少美梦毁于内心的不坚定。”
对于宁卿来讲,面对敌人他这样温柔的说话方式还真是挺少见的,根本没有戳人心窝子,自然也不会让那魔修有什么反应。但是宁卿知道他说的话魔修肯定是听到了,用惊堂木挡住对方下一次攻击的时候,笑着继续道:“在事实面前,我们的想象力越达,后果就越不堪设想。”
砰地一声,魔修被宁卿的惊堂木击打地倒飞出去,宁卿没有去追,反而是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挣扎的魔修。
“你们怕吗?”宁卿的语调越地轻缓了,带着一种引人坠入深渊的魔力,“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时候,明知没路了,却还在前进,因为习惯了。”
“就像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结果却在树林里迷路了一般,一再告诉自己逆天而行是对的,到头来,却现大道不容尔等于世。”
明明是毫无道理的说法,宁卿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调坚定地叙述着:“我境界比尔等低这么多,却能靠着小小阳气将你们压制……大道规则可谓淋漓尽致,呵,你们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