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是何事?”顾桐叶装作不知,寻了个背风的位置坐下。
邢曼澜也不急着说,只笑道,“此事还未查清楚之前,我也不好妄加猜测,且等等。”
“哼!本官倒是想要看看你们有何证据!”林媛霜一甩衣摆,端坐在太师椅上,眼神中满是轻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邢曼风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邢大人,证人已经带到!”邢曼风憨厚的脸上难言激动之色。
邢曼澜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挥手道,“快带上来!”
林媛霜闻言脸色突变,搭在椅子上的双手骤然捏紧,脸色变得煞白。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满头白的老妇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们一直都是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第一时间更新
“草民叩见大人!”老妇人在少年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的屈膝跪下。
“老人家无需多礼,快请起!”邢曼澜眼中有了一抹动容,伸手将那老人搀扶起来。
老人受宠若惊,怯怯的抬头看了眼邢曼澜,眼中满是感激,就在邢曼澜欲再话的时候,老人突然“噗通”一声,硬生生的跪在了地板上,老泪纵横,“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奶奶,奶奶,呜呜呜……”那少年见此情景,也不禁跪了下去,抱着老人家嚎啕大哭起来。
顾桐叶从始至终都是面带着浅笑,虽然惊讶邢曼澜这么快就找到了受害者,但同时心里却是求之不得,扫了眼被惊吓不轻的林媛霜,勾唇讽刺的笑了笑。双手托着下巴,她的目光聚集在地板上的一个黑点上,开始慢慢思考整件凶杀案的经过。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那封被篡改了时间的帖子,因为它整个凶案开始形成,最后也还是因为它,整个凶案结束。
而整个事件的布局或许还要追溯的更久以前,大概,是从浴佛节开始撒网的吧,一切那么偶然却也那么必然。
慕修,这个让顾桐叶爱恨交加的男人,旁人看不透他,她也看不透他。
若说他对自己无意,可他偏偏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动容伤怀,但若说他对自己有意,可他偏偏要一步一步的将她引入那食人的陷阱,看着她无助挣扎;他会毫不犹豫的救下溪雪,但也会眼睛都不眨的判他死刑;他明明性格暴躁易怒,可又能精心的布下此局,绝妙的利用了所有人的弱点,然后逐一击破。
他利用了她的色|心,利用了她那微薄的愧疚将她引入寺庙,然后让她看见了一副纨绔子弟调戏美男的戏码,同时他又利用了林媛霜那好好色的性子,让她对溪雪念念不忘。从而有了溪雪拐牌那一夜的纷争。
林媛霜和溪雪终于有了交集,所有的棋子都在按照他的步骤一点点往前走,因为心甘情愿,所以才可以没有任何纰漏,他利用了人的劣根性,同时也利用了人的感恩心。第一时间更新
“混账!”
一声呵斥打断了顾桐叶所有的思路,像是一把刀突然斩断了她所有的电源,脑中一片漆黑。
“好你个贱人,居然敢污蔑本官,看来你是嫌活的太久了!”林媛霜的眼神犹如两只淬了剧毒的利剑,狠狠地射向那一对祖孙,她阴冷的威胁着,像是一只讨债的恶鬼。
那祖孙二人闻言只吓得瑟瑟抖,伏在地上不停地啜泣着,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邢曼澜也恼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冷笑一声道,“林大人稍安勿躁,是黑非白本官自会定夺,你要是再这样威胁证人,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好啊,我倒想看看邢大人是如何的不客气法!”林媛霜也是个硬骨头,死活就是不承认她女干污了那个少年。
邢曼澜咬牙,对林媛霜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气得不行,转头又朝那跪着的两人说道,“你俩别怕,且将那晚的事情细细说来,本官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对林媛霜的恨意让这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鼓足了勇气,他哽咽着说着那晚的惨痛经历。
原来他和那老人家本是靠弹唱卖艺为生的流浪艺人,那日他们刚表演完,准备收拾回客栈的时候,却不想正好碰到了林媛霜,少年长得本就不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更是让林媛霜忍不住想要好好宠|幸一番,于是她便命人打听了少年的身份,得知他只是一个平民的时候,心里的色心更是膨胀起来,强抢民男这种事情她不是没做过,所以当晚她便命人将那少年给迷晕抢回了后院。
待那少年醒来之后,他早已是残破之身。伤心欲绝的他本欲寻死,但最终为了年迈的奶奶还是苟活了下来,已经尝到鲜的林媛霜自然是不再对这个只会哭泣的少年感兴趣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如仙人一般的溪雪在等着她,所以她便命人将少年扔给了手下人享用。
可想而知,一个才刚刚破身的男儿,哪禁得起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蹂躏,几番折磨之后,他就连想死都没了力气,而那群女人玩够之后就直接将他扔在了后巷,若不是正好遇见了四处寻他的奶奶,他恐怕早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