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丞相一家被软禁了?”一个身着书生装束的女子悄声问道。
“唉,”她身侧喝茶的女子无奈叹息一声,“慕丞相一辈子为了九昭国鞠躬尽瘁,没想到老了却要受到这样的待遇,真真是……唉……”
“你别老叹气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全城戒严了?”有人不耐烦问道。
听着这话,一边一直喝酒的女子警惕的瞅了眼四周,低声说道,“不怕告诉你,这京城啊,要变天了,听说连宫里的那位主子都被软禁了。”
“什么?”大家止不住惊呼一声。
吓得那说话的女子赶忙捂住了同伴们的嘴巴,怒斥道,“你们想死啊,说这么大声!”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没注意。”
书生们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继续窃窃私语,个个脸上都布满了担忧和难以置信。
而在她们不远处,两个女子正喝着酒,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姐,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跟大家传的那样,祥和宫的那位主子想要——”女子比划了一下,憨厚的脸上满是质疑。
“闭嘴,这些话也是你我能讨论的!”
与她对面的女子狠狠瞪了她一眼,似乎还不解气,一口将桌上的清酒饮尽。
“咦,这不是邢曼澜邢大人和邢曼风邢捕头吗,二位也在这儿吃饭?”刚上楼的女子见到角落里的两姐妹,顿时高兴地走了过去。
“王捕头可真巧。”邢曼风立刻笑呵呵的站起身迎了上去。
邢曼澜却未起身只朝对方点了点头,她身为刑部侍郎,官位可别对方高多了,“王捕头今日怎的不忙了?”
王捕头一提起这事儿就闹心,摆手大刀阔马的坐在凳子上,朝小二姐喊道,“小二姐,来壶好酒,再上几个小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姐响亮的应了一声。
邢曼风递给对方一双筷子,不解问道,“王捕头这是怎么了?可是衙门生了什么事?”
王捕头吃了口花生,摇头抱怨道,“别说了,如今这世道,人难做啊!”
“王捕头怎么这么说?”邢曼风给他倒了杯酒,好奇问道。
王捕头也不客气,将那杯水一口饮尽,叹息道,“昨日我那牢里进了个人,说来也巧,那人就是我远房小舅子的妻主,听说以前是丞相府的幕僚,如今你们也知道,慕丞相出了事,她府里的人又怎会脱得了干系,这不,打入大牢了。
可现在烦就烦在我那远房小舅子死活要去大牢见他妻主一面,你说我一个小捕快,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放他进去探监啊!这不,都闹到我家里去了,一家子对着我又哭又闹,逼不得已,我只好自己跑出来了。”
王捕头满脸郁色,说完话一口又一口闷头吃着酒。
邢曼风与邢曼澜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讶色,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小二姐送上酒菜,临走前还不忘热情的叮嘱一句,“客官您慢吃,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小的。”
“知道了,下去吧。”王捕头挥手。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王捕头酒足饭饱之后,终于挺着肚子告辞了。
“姐,现在这事情可不简单了啊。”邢曼风凑近邢曼澜严肃说道。
邢曼澜点头,眉头紧锁,朝邢曼风说道,“如今京城局势混乱,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看你最好明日就收拾行李回玉山镇。”
邢曼风一愣,立刻摇头,“不行,我走了姐你怎么办?”
“我的官职毕竟不算高,而且我在朝中一直低调行事,身后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势力支持,她们不会关注到我。”邢曼澜跟邢曼澜这般说道,实则心里也是一阵烦闷,城门失火,难能不殃及池鱼啊!
可是她身为朝廷官员,万万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逃走,不然最后不管是哪一派成事了,她邢曼澜都没有好果子吃。
邢曼风挠着后脑勺,突然想起一人,忙抓住邢曼澜袖子,压低了声音,“姐你可还记得那个顾小姐?”
邢曼澜闻言神情一顿,脑中顿时浮现那个容貌美丽,性格乖张的女子。
“我当时就觉得她不简单,你说京都的这些事是不是跟她有关啊,我记得她好像说也要来建安的。”邢曼风小心翼翼的说道。
经邢曼风这一说,邢曼澜倒真想起了一些事情,越想心里越觉得忐忑起来,当时在玉山镇生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顾桐叶身边那个叫慕修的男子,还有那个自杀的秦海容,虽说案子已破,可是至今她都不清楚秦海容为何要杀了林媛霜,最后又为何一定要自杀,这中间的种种如今再回想起来,邢曼澜只觉得一个脑子都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