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一带居住的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人,每一座府邸不是相邻,反而是独立的。
阿延的身影落入其中一个院落。
门楣上写的是容府。
院子里静悄悄的,尤其是没入竹林的小竹屋也是悄然无息的迹象。
一股收悉的味道在空气中流窜,阿延将自己没入夜色,小心翼翼来到后宅。
在廊道上他看到了第一具尸体,然后是第二具,第三具……就连孩子都没有放过。
容府是靖国公离开京城时押的暗桩,表面上是做粮食生意的,所以他的家口仆役都不多。现在,一家二十多口人全部惨死。
阿延踉跄一下,心头拢上难以名状的恐惧。
显而易见,暗桩被现了。
那么,主子去哪儿了?
阿延里外勘察了,没有任何迹象。
“容大哥,你安心去吧,你的仇,阿延一定替你报!”
阿延作揖淡淡说着,点了火把扔进正厅。
突然,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咳嗽声,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进火海,看到是幔帐后爬出一个身影。
“嫂子——”
阿延抱起伤者,一根梁柱掉下来砸到他背上。
来不及管火辣辣的疼,冲出院子的阿延连忙调息给容夫人输内力。
容夫人缓缓睁开眼睛,她急急地用虚弱的声音说:“阿延,快,快追上主子,是个圈套。”
“嫂子,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容夫人咳出一口血,艰难的说:“灼华郡主派人在驿馆留了书信,约主子前去青山庄子……主子走后不久,许多黑衣人来这里……阿延,是她,一定是她,若非她留有信物,主子不会……噗——”
“大嫂,大嫂!”
阿延悲痛的俯下身,合上容夫人的眼睛,抱着她放到容威身边,双掌挥舞带出一条火舌。
慕容景铄身侧带着阿寅及五名随从,二十名隐卫赶往青山庄子。
去青山庄子要路过野草坡,冬日里的夜里,毫无遮挡的原野显得越萧瑟。
吁——
慕容景铄拉住缰绳喊了声“小心”从马背上跃起,剑已出鞘,挥出一道剑气又藏身于马侧,向着团团黑影冲过去。
他已经辨识到四周不但有弓弩手包围着,还有至少五十名武功高强内力强盛的高手。
只有先制人攻其不备才有机会闯出去。
刀剑撕裂夜幕,暗卫参与到打斗中,阿寅几人一直在慕容景铄身后只守不攻。
“慕容景铄,你以为单凭你你们这些人就能闯出灭绝阵!”
蒙面黑衣人声音冷冽,口气嘲讽味十足。
灭绝阵!
慕容景铄哈哈朗声一笑道:“我那舅舅养了些死士么?哈哈哈哈……今日本世子就让你们成为真正的死士!”
语落慕容景铄一跃而起,手中多了一把乌金戟。
任意伸缩的乌金戟一出手,挑开了一个缺口。
暗处,一把乌金弓对准了慕容景铄,只等时机。
终于,慕容景铄露出一个破绽,乌金箭穿透空气中强大的气流,直戳他的背心。
“主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