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宥宸从怀里取出莫雪给的解毒丹药,一人一粒服下。
“寻儿是越来越笨,捂住鼻子不得闷死吗?”
沐千寻顾不得慕宥宸的调笑,心里恼怒极了。
敌人真是狡猾,这如意算盘打的绝妙。这毒烟一放,明日狱中必然是无人能够存活。
他们要是被毒死了,正好一了百了,还省得再费心了;要是他们没死,而狱中的犯人却死光了,张梁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将这些人命嫁祸在他们头上了。
右脚不由分说的踢在慕宥宸小腿上,虽然是在夜里,还是没有一丝偏差。
抱怨到:“闷死你算了,你倒是想个主意啊!整天就知道胡说!”
慕宥宸倒吸一口冷气:“哇!沐千寻你谋杀亲夫!这招都多久没用了,下次出手提醒我一下。”
沐千寻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想的美,我想踢就踢!要不...我们装死吧!这样张梁和那个什么阿牛就不能把我们怎样了。”
慕宥宸伸出大掌重重的盖在沐千寻脑袋上,悠悠的说道:
“你信不信装死之后,就醒不来了。就算你是假死,那人也会在你尸体上补上几刀。等你回过神儿来,已经是身处阴曹地府了。”
沐千寻脑袋一缩,提着慕宥宸的袖子,将他的手掌拿开。
眼睛一眯,频频点头:“有道理,不如你装死啊,我帮你看着‘尸体’,就没人敢补刀了,哈?”
慕宥宸嘴角一抽,咕噜吞了口口水:“还是...算了吧!寻儿这是巴不得我死呢!”
“哪有!这不是没办法嘛!”
贤王府,境心苑中。
沐若云与慕如风背对着背,呼吸绵长均匀,好像都熟睡了一样。
其实不然,微微动弹的睫毛,足以证明他们都还清醒。
自从云舒与他们接触过之后,彼此间的距离就愈远了,只剩下了猜疑忌惮,同床异梦也不过如此。
从前的点点滴滴,不知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还是在利益面前被遗忘了。
总之他们的相处变得十分怪异,眼神冷漠生疏,笑容僵硬虚假,就连睡觉都是一种煎熬。
叶儿顺利的嫁进了贤王府,成了慕如风的侧妃,瞬间比沐若云高了一个等级,在人前不得不卑躬屈膝的行礼。
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要不是当初怕受到段梦的惩罚,不敢将念宣引荐给她的话,现在那世子侧妃的位置可就是她的了。
殊不知叶儿本就不是她的丫鬟,又是冒了多大风险才得来的这个位置。
夜色散去,太阳红艳艳的垂挂在天际,冬日的冷风呼呼袭来,还是冻的站不住脚。
不出所料,牢中的犯人死的一干二净,只有云起和慕宥宸二人存活了下来。
张梁为了包庇云起,故意说是昨夜云起被带出去审问,一夜都不在牢房之中。
为了证明说辞的真实可信,还给云起上了形,衣衫上血迹斑斑,背上更是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血腥的不忍直视。
这自然是云起自己提出的了,俗话说:对别人狠的人不可怕,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可怕!
云起从被段梦收留以来,不知在身上留下了多少伤口,别人闻风丧胆的酷刑,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似的。
完成不了段梦交给的任务,才真的会生不如死。
如此一来,牢房中活下来的人就只有慕宥宸与沐千寻了,这放毒杀人的罪名就直接落在他们身上。
县衙大堂之内,沐千寻怯生生的拽着慕宥宸的衣襟,躲在他身后,面露恐惧。
“哼!杀人的时候都不知道害怕,现在知道了?晚了!明日午时三刻,斩示众!”
“且慢!知府大人凭什么定我们的罪!”
“牢中的犯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亡,惟独你们活了下来,难道不是你们所为?”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起到了陈述的效果,认定了他俩有罪。
“知府大人请听我说!
寻儿身上有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任何毒素都不能侵害到她。
而我,之所以能够接近她,是因为我是百毒不侵之躯。
我们能够存活下来,纯属偶然!大人不去缉拿下毒的真凶,怎么反倒诬陷起我们来。
李郎中的死你怪罪到我们身上,黎霸的失踪你怪到我们身上,这一众犯人的死你还是怪罪到我们身上!
莫不是以后大人破不了的案子,通通都要怪罪到我们身上不成?那我们得死多少次啊!”
面露怒色,声音浑厚有力,一番话讲的激动澎湃,差点把自己都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