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烦啊,别缠着我了,我好热!讨厌,你比程绍仲还讨厌!”
程绍仲:“……”
现在去把水倒了,把药扔了,还来得及吧。
沈瑟最终被人从被子里剥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她扯了扯自己连衣裙的领口,一直喊着热,裙摆也被她撩高到腰间,眼见着浅粉色的内衣都露出了个花边。
程绍仲见状很想把她一个人扔这不管,让她自生自灭去吧,看看以后还喝不喝这么多酒。
可是沈瑟难受的直在他脚边打滚,小脚板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腿上蹭。
冷淡着眉眼看了会儿,他最终还是走到衣柜前,打开最下面的一个格子,从里面找出一件小熊的棉布睡衣。
这是沈瑟没带走的衣服,阿姨来打扫的时候收拾到的,还问过他需不需要丢掉。
脱掉了收身的连衣裙,换上棉棉柔柔的睡衣,沈瑟终于是消停会儿了。
程绍仲把她抱回到床上,她也只是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沉沉睡了过去。
程绍仲坐在床边看了会儿,而后起身离开。
沈瑟这一觉睡得简直是天昏地暗,一直到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脑袋里像是装了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倒在枕头上怎么也起不来。
她手握成拳使劲捶了两下,觉得能稍微清醒一点之后,才勉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昏暗,但她能分辨得出并不是自己那个只有十平方大的卧室。
这是哪儿啊,她是喝醉了被谁捡回家了吗?
对她来说,好的祈愿从来没实现,倒是坏的预感一来一个准。
她光着脚丫走出房间,不出多久就认出来,这是她曾经住过三年的房子,亦是程绍仲的家。
麻蛋,她怎么来这了?!
她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程绍仲像是听到动静从书房走出来,看着她淡淡地说道:“醒了。”
沈瑟向后退了两步,身体抵在墙上,满是防备地看向他,颇为警觉严肃地问:“你把我带到这来的?”
程绍仲知道她完酒疯之后半点都记不住,因而此刻被人像流氓一样质问着,他也不觉得意外。
“是又怎么样?”他还是淡淡地反问。
沈瑟现在气得很想咬手帕,不对,她该咬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脖子才对。
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吗,怎么还这么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呢?
是她漏记了什么吗,为什么前因后果一点想不起来?
沈瑟浑身开始一阵阵地凉,一双小脚丫上下交叠着不知道该放哪儿。
还是程绍仲看出她的不自在,先出声道:“饿吗?”
沈瑟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确实空空如也,中午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完了。
可是让她留这吃饭,开什么玩笑呢,而且程绍仲应该也就是客气一下,虚伪的客气。
她撇撇嘴,还有些愤愤地答道:“我不饿,在你家,我一、点、都、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