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念苦笑,“我这样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以前他病着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现在他病好了,她还是小心翼翼。
“没那么严重,只是你把自尊放得太低了,这样影响你身为女人的魅力。”宫欧嗓音低沉地道。
把自尊放得太低。
他的嘴巴真毒,毒得一针见血。
时小念看着他,喝一口牛奶后说道,“你现在还变得了解女人了?”
“你是在影射什么?”宫欧挑了挑眉,双眸锐利地看着她,“放心,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宫欧一辈要过的人也只有你。”
“我没有那意思。”
时小念蹙眉,她只是那样接了一句话,真没想那么多。
宫欧现在好像想得也比以前复杂,是情商也变高了么?
“有没有都好。我吃饭了,去公司,你和我一起?”宫欧从餐桌前站起来。
“好啊。”
她也要去画廊。
时小念点头,搁下筷站起来,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景象。
“除夕那天我的流程也排满了,白天没办法陪你,等晚上吧,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守岁。”宫欧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好,我们等你。”
时小念道,除了说这一句等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和他的工作争风吃醋吧。
“等过完年,就把画廊关了,画家要适当保持些神秘感。”宫欧的语气充斥着公事化的语气,像在给自己的秘书吩咐什么事一样。
“过完年就关?为什么这么快,我挺喜欢画廊的。”
“留在家里做少奶奶不好么?”
“能不能晚一些?”
“等n步入正轨,我们的婚礼也要提上流程,我没那么多时间筹备婚礼,到时你可能要多盯一些,关掉画廊你就有时间了。”宫欧说话的语气也比以前快了。
“……”
时小念跟在他身后沉默了。
他的病治好了,控制欲却强上好多。
宫欧回头睨她一眼,伸手将她推到墙边,捏了捏她的下巴,“怎么,不想和我结婚?不想和我有一个家?”
他离她极近,黑眸凝视着她的眼中,有些燃烧的错觉。
时小念对上他的视线,呼吸微微滞住,“想。”
怎么可能不想呢。
她等他多少年了。
“那就把画廊关掉。”宫欧低头含住她的唇,轻轻吻着,“等我们结婚后,我就把双胞胎正式接过来由你照顾。”
闻言,时小念的眼睛一亮,“宫家那边会肯?”
“你等我四年,等得全世界皆知,如果他们还不让我娶你,我的名誉会一落千丈。”宫欧贴着她的嘴唇说道,“他们现在不会阻止我们结婚了,而我只要愿意继承宫家,他们没理由不让我们把双胞胎接过来。”
“名誉?”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怎么了?”
“没什么。”时小念推开他的胸膛,“走吧,上班,我替你打领带。”
“不用了,你只会打那种简单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还要接待外宾,需要庄重一些。”宫欧随意地说道,语气平淡,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只是客观地叙述事实。
他转身拿起一条领带绕过脖,修长的手指打着繁复的领带结。
宫欧照着门边的镜,没有注意到时小念渐渐落寞下去的眼神。
……
时小念很努力地想去把和宫欧的关系拉近,但宫欧好像并不需要。
他对他们的未来有规划。
他很清楚地划分了他们两个人的角色,他负责赚钱养家,她负责照顾好家里,做一个养尊处优的少奶奶。
很理所当然的做法,就像每一对夫妻一样,像很多正常恋爱的夫妻一模一样,男主外,女主内。
很正常。
正常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和宫欧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相处着,宫欧变正常了,他们的关系也变得正常了,不再那么轰轰烈烈,不再非爱即死。
转眼便是除夕,天气很晴朗的一天。
画廊前挂着大大的红色中国结,流苏随风飘荡,玻璃门的寻人启示被拆掉,贴着歪歪扭扭的窗花,是宫葵贴的。
时小念站在店里,穿着厚厚的衣服将墙上的画拆下来,放进包装盒中。
画廊要准备关掉。
这些画也要全部收起来。
宫曜在画廊中央席地而坐,面前放着一张矮桌,小小的手正握住毛笔一板一眼地临摹简单的毛笔字,面无表情,心无旁骛。
“我的花又要坏了。”
宫葵跪在桌前的椅上,小手抱住玻璃小水缸,看着里边飘的花一脸郁闷。
“小葵,需要我为你讲述几种保养花的方法吗?”
r宫朝着小葵走过去,低头问道。
“谢谢r宫,可我想见dad。”
宫葵抱着小水缸哀声叹气。
再不送出去她的花就要彻底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