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整容专家殷丽华吗?什么?得预约到一年后?医疗费要三十多万?那是你没找对人,你找我老刘啊,钱你们自己和她谈,时间我替你约,不是我吹,昨天我们还一起喝的酒……”
来人正是刘大律师,这小子突见龙江在隔壁露出笑吟吟的可恶面庞,顿时声音戛然而止,大脑袋一僵,心里暗暗叫苦。
姜风四十多岁,给柳花公安分局长郝贵开了多年车,常年公安口侵淫,生着一脸横肉,见刘律师表情不对,警惕扭头,却见隔壁坐了三个少年,不禁大奇:
“我草,刘哥你咋的啦,怎么认识啊?”
“我,他……”刘大律师一副见鬼的表情,盯着龙江磕磕巴巴,道道细细汗水顺着鬓角缓缓流下。
胖阳痿和瘦咪咪瞧着不对,同时停止大吃海塞,互相对望一眼,一个桌下悄悄踢了龙江一脚,另一个暗自低头,寻摸趁手工具,准备一个不对,趁早冲上去放对儿。
龙江眯着眼笑了,这个风哥自己也见过,不是别人,正是带着一帮流氓,商场冷饮厅里追打猥亵整容医生的那个肉瘤脑袋,汪老头住院也拜他所赐。
看了两个铁哥们一眼,龙江露出副你们放心的表情,别看龙江家庭贫寒,可拜阳痿之福,酒场没少经历,酒话聊得满溜。
他端着酒杯,慢慢站起,笑眯眯道:“刘大律师朋友遍天下,要不要老弟去敬杯水酒?”
刘律师平白无故挨顿狠整,龙江倒是不惧,但还是别给刘伯填堵,能化解还是化解。
刘律师吓了一跳,见姜风、姜柱两人一脸警惕,忙挤出干巴巴笑容,点头哈腰道:
“龙老弟,啊不,龙少,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柳花分局的姜风和老婆郝挂华,这位是我哥们姜柱。”
龙江笑嘻嘻端杯子进了隔壁,阳痿和波波见状放了心,心里却更加奇怪,老大的朋友自己基本都认得,啥时候开始有了忘年交了?
姜柱三十多岁,武警出身,粗壮的身体站起敷衍地点点头,姜风却大刺刺的没搭理龙江,扯住刘律师入座,不屑道:
“刘哥啊,这是谁家小孩子,你这么客气?”郝挂华更绝,耷拉着脸压根没说话。
刘律师喊服务员给几人倒了酒,端着杯子,哆哆嗦嗦和龙江碰了一杯,干了,回头见柱子笑容僵硬,姜风一点没动,急了:
“喂、喂,你们可别小瞧人,龙少可是俺老刘最佩服的好朋友,本领通天呐。”
姜风望了眼龙江年轻稚嫩的面孔,心里转开了:
刘大律师一看就是个趋炎附势、有奶便是娘的主,区里市里领导没有几个姓龙的啊,难道是省里来的?最近没听领导说有谁家少爷要来啊?难道是路过的?
想到这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捅了依旧一脸怒色的黑胖黄脸婆,两人磨磨蹭蹭站起,陪着笑,一脸尴尬地干了酒。
阳痿和咪咪面面相觑,心里却愈加奇怪。
“龙少在哪嘎嗒住啊?”
姜风喊了服务员拿副新的碗筷,粗声粗嗓问了一句,没办法,自己文化不高,没学会拐弯说话,索性直来直去,真要是哪家少爷路过,回去告诉郝局一声,没准还能有奖励呢。
龙江到底年少,根本没想那么多:“我家就在前进老街。”
前进屯?城乡结合的贫民区?姜风哥俩更是诧异:
“那啥,冒昧问句,你父母干啥的啊?”
龙江见刘律师一副耗子见猫模样,肉瘤脑袋哥俩一个劲的盘底,那个姓郝的泼辣黑胖女人一脸疑问,不禁有些奇怪,这些大人说话古里古怪,几个意思啊?
“我爸妈也没啥固定职业,做点小买卖。”
我草,做买卖的啊。哥们对了个会心的眼色,明白了。怪不得这孩子穿了一身名贵运动服,感情是谁家的富二代。
可是本市出名的大老板,没有谁原来家住前进屯还姓龙的啊!肉瘤脑袋越不解,正要继续问,刘大律师不干了:
这帮公安吃饭还是查户口?怎么没完了,万一这位小祖宗不高兴,哪天再给自己按摩两下,当真是生不如死。
更何况让龙江背了天大债务,这笔账怎么算,至今没给个说法,让人寝食难安,不行,得想法把这小祖宗哄高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