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将客厅里一对儿攀枝莲青花瓷瓶砸得稀碎,陆长谨才稍稍消气。
颜青扶着他做到沙上,不停地抚着他的背:“老陆,淮阳年轻小,你就别跟他置气了。”
“年纪小?他都31了还年纪小,我在他这个年纪他都能打酱油啦!”陆长谨气愤地骂咧道。
颜青被他这话逗乐,她拍着他的背耐心地哄着:“好了好了,老陆,以后淮阳回来你把你那倔脾气收收,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让你给气跑了。”
“是我给气跑的吗?那小子根本不想回来。”陆长谨气呼呼地说。
“再怎么说淮阳现在也凭自己的能力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在人前那也是威风凛凛的,怎么一回来你就这不是那不是。你还说孩子什么冷血怪异,有你这么当爹的嘛!再说,他的脾气啊跟你一模一样,你自个儿清楚得很。父子哪有隔夜仇?下次淮阳回来你可不许这样了。”颜青娇嗔道钤。
被她这些话舒缓了心情,陆长谨脸色慢慢缓和:“这孩子成现在这样,多半是你宠出来的。唉,八岁前也没这臭毛病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颜青柔和的表情僵硬起来:“……也不知道呢。”
“对了,你找个时间去找找莫医生,这臭小子的洁癖症现在到底如何了。谁人都不准碰以后结婚要怎么办。”陆长谨说着不禁也忧虑起来。
他陆长谨膝下就这根独苗,再不听话也是喜欢的,而且陆淮阳也继承了他手腕能力,他也打心眼的器重这个儿子。
可就独独这个臭毛病已经困扰了二十多年,他每每想起都寝食难安。
“好,改日我去医院打听打听。”颜青温顺地说。
陆长谨想想又道:“还有那个白什么的小明星,我也得找人好好调查调查,我这儿子从小女人从不准近身,而今这个女人却能得他好些青睐,一定有问题。”
“老陆,不管怎样,孩子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你可别做些棒打鸳鸯的事。”颜青听罢,有些不安地说。
“鸳鸯?就那野鸭子也配跟我儿子在一起?得了,这事你也别管,我自有安排。”陆长谨说着要站起身。
他陆长谨的儿子怎能和个戏子在一起,他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生。
不敢反驳的颜青赶紧帮着扶起他。
“走吧,吃早餐去。一大早被这小子给气得……真是……”去饭厅的一路,陆长谨仍是不满地嘀咕着。
可颜青心头却始终忐忑,她认识陆长谨三十多年,他的手腕她最了解不过,只怕是……
*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同以往那般,陆淮阳阴沉生气好几天,反而是越瞧着越精神奕奕,这不禁让陆淮阳身旁的陈啸惊诧。
这难道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
同时,他也为自己老板能找到心爱之人而打心眼地高兴。
这些年,他跟在陆淮阳身旁大风大浪地一路走下来,他家老板是得有个体贴心善的女人照顾照顾了。根据他这么长时间对白苏的了解,她自然是人品、样貌都没得挑,可恰恰唯独身份……怕是不好过陆老爷子那关。
“陆总,您就是比我们有闲情雅致,这个茶舍环境清幽即使谈的是生意场上的事心情也能舒畅几分。”
“听说陆总已经把这个茶舍给买下来了,那咱们以后也得多多捧场。”
“那是,那是。”
陆淮阳抿了抿清茶,淡然道:“诸位太客气了,我也是无意中得知这个地方,颇为喜欢才买了下来。”
坐在翠竹盈盈的小院儿里,已经带着些暑热的天气却也变得凉爽起来。
小院外一方湛蓝的天,听着耳边窸窣的风吹过竹叶的声音,陆淮阳也不由地放松下来。
白苏果真是找了个好地方呢!
不爱在外吃饭、喝酒应酬的陆淮阳自从将这个茶舍买下后每每谈生意都会邀请他们过来这里,喝喝茶茶、吃点点心他倒是不觉得跟那些人在一起太难受。
“薛先生,您不能进去,薛先生……”服务员想拦着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