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夜晚的风带着温热气息,潮湿的空气令人有窒息感。
避开谈笑风生、光彩艳丽的众人,白苏缓缓地往小花园走着。
不自觉地她又回想起当年屈辱的情景。
亦是在这样盛大的宴会上薛涵宇终是得到他父亲的同意可以将她带去参加他的寿宴。当初她以为这是薛家人终于接受自己的开始,为此她还喜极而泣过。
可当她穿着华贵的衣服出现后,她才明白这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羞辱罢了。
在那群自诩家世显赫的人里她根本微不足道,看着薛涵宇被几个气质绝佳、风度翩然的豪门名媛包围,她是生气的。可当时她丝毫没有站过去的勇气钤。
在她们当中她只是个不起眼的渺小存在而已。
“看来你已经认清现实,知道野草与百合花的区别了。”薛亓明站在她身边用不可一世的语气又说道:“凭你也想进我薛家的门?你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野种’,说不定还只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一夜风流后的产物,居然也敢肖想我薛家?”
她永不会忘记薛亓明一副高贵模样下的恶心嘴脸。
攥紧的双手泄露了白苏难以抑制的悲愤,突然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肩上。
莫名的,她觉得心安。
转身扑进陆淮阳怀中,白苏眼眶酸涩,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怎么了?是不是我父亲跟你说了什么?”陆淮阳察觉到她的异样,柔声问道。
其实在寿宴上虽和白苏距离不近,可他的视线仍是会时不时地往她的方向看几眼。见到父亲和她寥寥几句的交谈后她脸色明显地苍白了几分,故此他才担心地跟出来。
白苏心头苍凉一笑,要真跟她说几句倒还好了,陆长谨那做派是连话都不屑与她聊一句。
是将人看得渺小到如尘埃才会如此吧!
心里是这般想着,可白苏却是在他怀里摇摇头:“你父亲并没有为难我。只是里面的空气太差,我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你啊!刚才看起来都快哭了,还没为难你。”陆淮阳叹息道。
一下下轻轻拍着白苏的背,陆淮阳说得更是温柔:“你不要为以后忧虑,陆老爷子的看法并不能代表陆淮阳。你是陆淮阳看上的女人,只需要永远美丽的待在陆淮阳身边,好好‘伺候’就好,其他的一切言论你都不需要在意。不过……说到这个‘伺候’的问题,你还没有好好履行职责哦,陆淮阳的身心都需要你好好‘伺候’,包括……陆老二。”
怎会听不懂他的混话,白苏懊恼地右手成拳往他胸膛轻捶了几下:“你什么时候学会每个正经的?”
在陆淮阳另走偏锋的安抚下,白苏的心情是稍有好转,可忐忑的心仍是不安稳:“阿阳,他是你父亲不是吗?如果他真的不接受我……”
白苏不敢再说下去,这个问题是她一直回避思考的,可今天第一次见到陆长谨,这样的忧虑终究是涌入脑海。
“我八岁时也没怵过陆长谨,自十六岁离开陆家就没再靠陆家生存。而今的我,你觉得还不如当年?苏儿,你只需要知道,不论任何事生,一切有我。”陆淮阳带着坚定地说。
感动使得白苏更有想哭的感觉,头靠在他的心口,白苏轻颤着,无声地落下泪来。
不一样,不一样的!
她怎么那么傻?
陆淮阳绝对不是薛涵宇,他不会在自己无助时离开,也不会在自己绝望时走掉。
当年的薛亓明的一番羞辱令她羞愤离场时薛涵宇早已看到却在和她对视几秒钟后迫于薛亓明的警告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可如今的陆淮阳不一样,他不但时刻关注着她,在她为难的时候还会挺身而出保护她。
陆淮阳与薛涵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不会再被抛弃。
努力让自己坚信这点,陆淮阳是绝对不同的!
“哭了?最近你是越来越爱哭鼻子了,不过我喜欢。”陆淮阳爱怜地搂紧她,又道:“我的小苏儿,其实你与其担心我会不会迫于压力放弃你,倒不如把迫在眉睫的难题给解决了。”
泪眼婆娑,白苏抬起头:“什么问题?”
“如何才能将我的身心都‘喂饱’。”陆淮阳坏笑着说道。
脸一红,白苏又捶打了他几下:“陆淮阳,坏死了你!”
见白苏破涕为笑,陆淮阳揪起的心才慢慢放下:“今晚我的苏儿很美呢!美到我都恨不得藏起来,其他男人的注视令我抓狂,就连那些女人她们多看你一眼我就觉得她们是在窃取我陆淮阳的私人财产。”
“哪儿有那么夸张?”白苏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他这张嘴现在是越来越会说好听话哄她开心,也不知这是看了多少本‘恋爱宝典’得出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