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是修仙者,不能不信天道的存在,有关于终身大事这种事情,万万不可轻易应允,否则难说会不会被天道所坑。
天道你个白痴,以为挖了坑,小仙女就会往里头跳?
“那个……巫舜啊,虽然你有万般好,可我已经有了男人了,我这人吧……”大烟很美,想得很美,以为能把对方对通,甚至有可能的话,还想跟对方交个朋友。
可对方压根不给她说完整一段话的机会。
“我知道,他先入门,他为正,我为侧,都是你夫。”巫舜低垂下眼睫,冰冷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气。
“!”大烟。
讲真大烟好麻爪,简直要怀疑人生。
难道这是报应?因为她把许仙儿送柳家去,所以专程送给她一个男人。
可她已经有娇爷了啊,两个人的人生很悠哉,三个人会很操蛋的。
再说了,娇爷也不会同意的。
不要以为弱鸡就会有弱鸡的样,那位傲娇爷绝对会给她上演离家出走。
“这件事能不能先不急,咱们可以慢慢来,毕竟是终身大事……”大烟的话又没有说完,感觉脖子上的剑又动了一下。
“你可以继续说。”巫舜冷飕飕地说道。
大烟耸搭下眼皮子,整个人都蔫吧了,简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好样的,她一百个服气。
“……那我要是同意了,你以后会听话么?”大烟还是不死心,眼珠子转了转,打起别的主意来。
只要这人听话,她就认了这坑,又能如何?
巫舜迟疑了一下,点头:“你是妻主,你说的算。”
大烟咧嘴:“行,我同意了。”
巫舜觉得自己可能上当,冰冷的眼神狐疑地在大烟脸上打量,剑久久没有收回去。
大烟一脸蜜汁微笑,很是可爱。
过去良久,巫舜这才迟疑不定是将剑收回去,默默地插回伞柄当中。
“嫁妆你先收起来,正夫都没正经拜堂,你这做小……的,自然也不能多事,就……”大烟的话还是没有说完,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表现出她有多么的惊诧。
是了,就见巫舜手这么一挥,一车的金子连马车都不见了。
唯有那匹黑马还在,地面上的压痕也在。
巫舜眼睛微闪,拿着伞的手松开,从自己的尾指上取下来一枚指环,抓过大烟的手,将指环套了上去。
指甲突然变得锋利,轻易就划破无名指上的皮肤,冒出来的血往指环上流。
大烟正奇怪巫舜是怎么让伞静立空中,这应该是修仙者的手法,忽然就感到手指头一头,就看到血被指环吸去。
本不太合适的指环,变得大小合适,戴在手指上并无任何不适。
“这指环是一对,戴上去以后就摘不下,哪怕你将手指砍掉,它也一样会跟着你,你逃不掉的。”巫舜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中指上还戴着一枚看起来一模一样的。
“!”大烟。
不,她一点都不信这个邪。
“我试试。”大烟摘下指环使出吃奶的劲往远处扔,隐约感到砸到了什么东西上面,然后指环又飞了回来,很是自觉地跑回她的手指上。
有点跑错,跑到大拇指上。
不死心,抓起来又扔了一次,转眼又飞了回来,戴在尾指上。
真见鬼了?再扔,又飞回来套脚趾头上。
大烟:……
“挺好玩的,呵呵。”大烟默默地弯下身,将指环取下来,犹豫了一下,戴在食指上面。
她自己造的孽,她暂且认了。
巫舜见状,眼睛微闪:“巫神说,左手无名指离心脏最近,你应该戴在无名指上。”
大烟心里头正憋着气,闻言立马炸毛:“有完没完,你有完不爽,戴个指环也要哔哔个没完,再哔哔信不信我把它戴脚趾头上?”
来啊,互相伤害啊,大不了一死。
巫舜:“……”
突然就有点后悔,应该把她杀了的。
为什么要选择她,就因为她看得顺眼吗?世上有千千万万的女子,总会有一个,比她更适合。
可是那指环……
巫舜再次低垂下眼睫,掩盖眼底下的杀意:“那是空间指环,你确定要戴在脚上?”
大烟:“!”
这位红衣兄弟,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把你的剑放回去。
“原来是空间指环啊,那就更应该戴在食指上了,放在这个地方很方便不是?”大烟干巴巴地说道。
送人东西还送得那么血腥,很吓人的好吗?
好在巫舜这次没有说什么,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微微点了下头。
大烟就无比蛋疼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给点回礼,可她好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然……她把八爷送给他。
不管是用来拉船,还是用来炖汤,都蛮不错的。
巫舜将‘伞’收了回来,面上看起来温和了许多,淡淡道:“妻主,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可否先离开?”
大烟一激灵,立马道:“别叫妻主,叫名字!”
巫舜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
大烟又麻爪了,使劲抠了抠掌心,说道:“我这人很好说话,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受伤……没关系,别死就成,呵呵……”去吧去吧,最后三五年都不回来,一辈子都见不上一面。
巫舜深深地看了大烟一眼,仿佛洞穿了大烟心底下的所有想法,转身跳到马背上纵马离去。
“烟儿,不与我圆房,你永远都摘不下那指环。”风雨中传回来一道轻飘飘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到连大雨都无法阻隔。
马蹄溅起的泥水撒了大烟一身,都没有比听到这个令大烟更加的凌乱,果然这种很霸气很拽属性的人不适合她。
君不见刚刚为了嫁给她,要死要活的,她良心现答应了他,结果他就让马溅了她一身的泥水。
虽然要死要活的那个是她,但结果也是一样(¬_¬)
好在人走了,她还有时间去琢磨要怎么办,要不要跟娇爷说一下,又要怎么说才合适。
感觉脖子上有点刺疼,伸手摸了一下。
有条两三公分长的伤口,她果然是受伤了。
刚才若不应下,可能真会被杀。
可好端端地娶了个男人,这就有点……
好像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似的,一大好青年,长得跟天仙似的,非得来找她这个有夫之妇。
默默地盯着那轮子印看,突然就有点后悔,有钱为什么不拿着花。
她这聪明无比的脑子都让娇爷给吃了吗?
或许是的。
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新屋那边走回去。
刚走到门口那里,雨停了。
瞬间就停的,可以用戛然而止来形容。
“你收完衣服了?”娇爷觉得就算是有衣服,淋了那会儿雨,也湿得不能再湿,根本不用收的。
“没。”大烟咬牙切齿地说道,“摔了一跤,就没去收了。”
娇爷:“……”
这么个理由,真叫人无语。
不过看起来的确像是摔了的样子,身上不少地方都还有泥水,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样子。
可是好奇怪呀,她那么厉害,竟然还能摔跤。
“你脖子怎么了?”娇爷又现大烟脖子上有伤口,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靠近大烟把手伸过去,想要碰触伤口。
“摔跤的时候树枝划的。”大烟退后了一步。
娇爷停住脚步,手也放了下来,眉头拧得死紧。
“真是划的。”大烟又再强调。
“你当我是眼瞎?”娇爷狠狠地瞪着她:“什么树枝能划出这么平整的伤口来,你给我再划一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