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的怒吼声犹如一个信号一般,不等他话音落下,远处矮一些的山峦之后,突然一声锣响,两支人马齐齐杀出,直扑混乱的蜀军。
“汉中兵马!?”张修看到这些突然杀出的伏兵,心中一怔,随即恍然,这葭萌关,竟是在蜀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被叶昭攻破了……或者说,那张祎投敌叛变了!?
“莫要慌乱!莫要慌乱,集结御敌!”张修拎起手中的长枪,看着混乱奔逃的将士,连连开口怒喝,将散落周围的将士召集起来,至于张祎是否投敌,此刻已管不了那许多了,先解决眼下才是关键。
说话间,管亥、丁力已经各领一支人马杀出,高喊着降者不杀的口号杀进来,犹如两把尖锐的匕一般将本就混乱的蜀军截断。
嘶喊声,凄厉的哭嚎声在葭萌关外响成了一片,同时葭萌关城门洞开,典韦也率领了一支人马出城,踩着碎石出来,咆哮着杀向乱成一团的蜀军。
很多蜀军将士甚至不知道生了何事,便被打的晕头转向,只能跟着混乱的部队一起,没头苍蝇一般乱晃,有聪明的连滚带爬的滚到角落里,丢掉兵器,跪地请降,更多的却是相互拥挤,冲撞,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不少人死在了自家将士的手中。
张修带着亲卫,聚集起一些人,只是在自家将士的乱闯之下,难以结成阵型,只能带着人没命的往前冲,葭萌关已经被堵死了,只有冲出伏兵的包围,才有一线生机。
突围之后去哪里,张修也不知道,但总好过现在留在这里等死。
绝境之下,人的潜能也是最容易爆的时候,但见张修手中一杆长枪舞的密不透风,狠辣无比,所过之处,少有三合之敌,身后跟随的蜀军将士眼见自家将领如此神勇,也重拾了一些士气,跟着张修呐喊着往外冲去,乱军之中,倒也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过张修如此抢眼,很快吸引了丁力和管亥的注意力。
管亥叫丁力继续率军清缴张修部下将士,他则带了亲卫,拎刀直接迎着张修而去。
一名军侯拦在张修身前,挺枪纵马,直杀向张修,却被张修一枪刺落马下,紧随而至的马蹄踩断了那军侯的大腿,惨叫声中,被随后而来的蜀军踏过,没了声息。
管亥见到这一幕大怒,厉声喝道:“大胆张修,竟敢杀我将士,还不把头留下!”
这话有些不讲理,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不杀敌,便是被敌人所杀,此刻张修哪有功夫跟管亥说理,眼见管亥冲来,也不多想,抖手就是一枪闪电般直奔管亥胸膛。
此时他被逼出了潜力,手风正顺,这一枪刺出,倒也颇为精妙,若是遇上寻常将士,恐怕很难抵挡,只可惜,他遇到的是管亥。
“找死!”眼见枪来,管亥也不躲避,一刀劈出,张修只觉手中枪杆一颤,随后却是一轻,定睛看时,却骇然的现手中长枪已经被人斩断了一截。
正自惊骇间,管亥手中大刀一轮,第二刀已经斩到。
张修面色大变,不及细想,连忙将手中的枪杆往上一顶,想要架住这一刀。
“嗤~”
坚木所做的枪杆,竟被管亥一刀斩断,刀势不止,朝着张修落下来,匆忙间,张修只能将身子一仰,避开了脑袋,刀锋将他胸前的铠甲斩裂,也多亏了之前的招架,卸去了管亥这一刀的锐气,否则,就算有铠甲保护,这一刀下去,也足够将他开膛破肚。
“将军且慢动手,张修愿降!”眼看着管亥重新抡刀斩来,而张修已经避无可避,面色大变,连忙大声道。
“噗~”
刀光在张修惊怒的目光中掠过,鲜血喷溅着人头冲天而起,管亥在一众蜀军将士惊骇的目光中,冷漠的收刀,凶狠的目光扫向一众蜀军将士:“贼已诛,尔等还不投降!”
连张修都挂了,余众哪还有心思继续奋战,一个个颓丧的丢掉手中的兵器,纷纷跪地请降。
远处,丁力那边的战事也接近了尾声,蜀军惊慌失措之下,被杀的溃不成军,哪还有心思顽抗,大半请降,少数顽抗者也被迅速扑杀,至此,刘焉派来偷袭汉中的先锋部队全军覆没,连主将张修都战死,叶昭入蜀之路已经被彻底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