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得很快。
不知不觉间,陈义陈凯两兄弟入职已有半个月。
两人都是做前厅的,这点早已定好,因为后厨用不着太多人手,岗位就那么几个,来了也没地方安放。
他们做事都还算是勤恳,陈义是个话唠,热爱怼吧台小妹,常常遭白眼。陈凯话就比较少了,一开始内向得连话都不说,后来慢慢放开了,关键是人家长得帅,前厅的女服务员总是围着他转。
二人到现在也还在抱怨这抱怨那,俨然一副公子哥出来玩乐的模样,抱怨工资低的同时又过得极为奢华,抽烟,喝酒,尤其是夜生活过得很充足,打游戏不到三点不会睡,通宵都是常有的事。
不过,他们好像已经慢慢适应了这份工作,与顺水鱼馆员工这个团体融入到一块。
我这个先入职的都不好意思说比他们先入职,差不多一个月了,店里大部分员工跟我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完全被当成一个外人对待。
当然,问题出在我身上,不怪他们。入职以来,一直都在埋头工作,没参加过一次员工聚会,基本没与他们交谈,一有闲余的功夫就钻到休息室养神。
这种状况下,能培养出感情就怪了。
最近鱼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鱼灵师的特殊体型。鲟都昏迷差不多一个月了,比预期大约多了三倍,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有些事一直是个谜,鱼灵师该做什么才符合职业?要怎样度化聚合成整灵的魂魄?杀鱼到底要杀到什么时候?
这些事一直都像一口痰,堵在我的嗓子眼儿里,咳不出,咽不下,想问清楚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问。
无可奈何,只能闷声杀鱼,坐等鲟什么时候醒!
今晚夜间的客人比昨天还多一些,我和一起杀鱼的彭师傅完全忙不过来,手臂一直在抖动,根本停不下来。
昨晚也是这样,弄得今早醒来手一直是酸痛的,似乎还有些许肿胀,不能做太大动作。
忙过客流量最多的阶段后,感觉左手臂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阵阵抽疼。果然,一个从来没有拿过刀的人,突然从事后厨工作还是很勉强。
大半个月忙过来,稀疏的蓝色光质,再次铺满整个天花板,不敢想象,我究竟杀了多少条生?
晚上9:30左右,值班的第一轮吃饭。
今天不该我值班,值班的是彭师傅。在他吃饭期间,我都得守在鱼池,等待客新来的客人称鱼。
每天总会有客人选在我们下班的时间点,来吃鱼火锅,因此,也是遭了前厅服务员的碎碎语。
不同于后厨,后厨员工十点整准时下班,而前厅人员,必须要等客人走完后才能走。
火锅是一门比较深奥的吃货学,它的特点就是持久,有些客人玩的狠,可以吃一两个小时。
客人来得越晚,就代表着前厅下班越晚,若我是前厅的人,不免也会说些闲言碎语。没有酬薪的加班,感到不爽是人之常情。
疲乏的坐在四脚矮凳上,单手撑着下巴,怔怔的看着鱼池前来来往往的客人,啊……好无聊。
时间久了,脚有些酸痛,我伸出脚换个姿势,无意间踢到了什么东西,还没低下头,就听到刺耳的叫声。
“唧……”
我去,什么玩意?
连忙站起身退后一步,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灰毛大老鼠从我刚才落脚的地方翻滚而起,咻的一下钻进了冰箱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