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见秀被这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心中怒火渐生。他本是沙家寨的寨主,平时烧杀抢夺惯的,这些时对孔若楠迁就百般,实是因为对她钟极深。但此番见自己多的退让没有一点回报,不又愧又气。捂着脸顿了一会儿,突然哈哈一笑,道:“好,我徐见秀一生放不羁,如今只因为慕你孔若楠,弄得心俱疲。昨我替你爹挡暗器,受了如此重的伤,可你丝毫不记心上,现下又要取我命……嘿嘿,你不仁,我便不义,我现在就去找你爹爹去,告诉他你已**于我,我要把你光明正大地讨来做老婆。”说罢转便走。
孔若楠听了一惊,心想此人卑鄙无耻,怕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忙用脚尖把地上判官笔挑起,握在手中,追上一步,用笔尖抵在他口,喝道:“站住,你……你敢再走一步,我便取你狗命!”徐见秀果然停步,转过来,口一,抵着笔尖,直勾勾地盯着孔若楠,叫道:“来吧,你现在就将我杀了。我那么喜欢你,你不会感觉不到吧告诉你,你虽然恨我,可这一笔戳下去,这一辈子便再也忘不掉我啦。”
孔若楠心如乱麻,手中判官笔轻颤不止。她从来便是个爽朗果决的女子,这一刻竟犹豫不决。眼望着面前这个男子,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自打和这个男人在宁隐庄相遇,他便对我纠缠不止,最可恨的是在一处地主庄上,他利用救我的机会把我的清白也沾污了。我那些平里被众人称赞的脸蛋、段,都被这个恶魔给占有了,那些韶华里少女的五彩斑斓的憧憬呀,都被这个恶霸给捏碎了。可是,这人不怕我杀了他,昨里又为我爹爹挡暗器,现下又口口声声说对我是真心的喜欢。唉,娘常对我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郎’,那他徐见秀一方面能为我的亲人舍命,却又不顾虑我的感受占有我,算是个有有义的人么”
她一生之中还未曾有过********,一瞬间脑海中涌现出种种疑窦。呆了半晌,又想到徐见秀那在财主家的上,紧抱着自己又亲又哭,胡言乱语,不色脸潮红,不知是羞是怒。
徐见秀见孔若楠望着自己怔怔出神,脸色晴不定,心中不也是一阵狂喜,只道她对自己开始有些上心。正在这时,听见后传来一声叱:“贼,我姐姐怕你,我却不怕。”接着背上被人印了一掌,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孔若楠“哎呀”一声,不及收手,判官笔直插进徐见秀口紫宫里。她心神慌乱,忙往外一拔,徐见秀惨叫一声,新旧伤口鲜血齐流。
冲过来掌击徐见秀的正是孔赛男,她在墙外听得这两人一阵对答,便猜出了个大概。又看到一向硬朗的姐姐被这个恶霸欺负的痛哭流涕,更是气破肚皮,所以跳出来便是一掌。徐见秀本来避开这掌不成问题,就算打上也无所谓。怎奈当时他心有所思,完全没有防备,中招后又撞在孔若楠的剑尖上,以至受伤。
孔赛男一拉姐姐,道:“姐,这姓徐的恶贼如此欺凌于你,咱们一起上,杀他出气!”孔若楠见妹妹忽然现,吓了一跳,不知她如此说是听到了什么的缘故,忙转便走。孔赛男一把将她拖住,急道:“姐姐,你去哪啊”
徐见秀血流如注,几晕绝,自己忙用左手点了右肩周围几个道,单膝跪地,呼呼喘气。可那伤口的血还是不断流出,湿了半边衣襟。正在此时,院里走进来五六个人,吴瑜在前面带路,之后正是孔传圣。
孔传圣一眼瞧见受伤的徐见秀,快步抢上,惊道:“见秀小侄,你怎么又受伤啦”孔赛男见爹爹到来,眼圈一红,哭道:“爹爹,你来得正好,姐姐被他……”跪着的徐见秀忽然大声接道:“她被我给打了一掌,没想到她竟能住,又刺了我一笔。孔武门的‘圣儒笔法’当真了得,佩服啊佩服。”
孔若楠刚才听见妹妹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受辱于徐见秀的事告诉爹爹,心中大急,暗骂妹妹年幼无知,说话不分场合。哪知后半句被徐见秀如此接了过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地竟有些感激徐见秀。看见徐见秀脸色痛苦楚难当,一时间心中好生歉疚,索背过去不看他,泪水却又充满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