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地方,关系错踪复杂,所有人几乎都能扯上亲戚关系。
林牧进了中药铺,这里还兼任着给人瞧病的诊所功能,店主王医生已经五十多岁,得过小儿麻痹症的样子,十根手指一起扭着没法动,靠着指节夹着笔写字,很是唬人,跟鸡爪似的,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就喊他“鹰爪王”。
里面正有个病人买药,林牧也不急,趴到柜台上,好奇地瞧着药柜上的标签。
“鹰爪王”给人拿了药,就笑着走了过来:“怎么着,牧娃子,要买药么?”
农村无秘密,林牧这几天的变化,在赶集村民的话里,已经为他所知,对林牧也多了层敬意,没像其他小孩那样无视。
林牧没说心里话:“孙叔,我就是想问问,人家都说爬蚱皮是中药,能卖钱,你这收爬蚱皮么?”
爬蚱,是当地的土话,其实就是知了的前身。
鹰爪王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娃子好,都知道挣钱了,爬蚱皮确实有人收,但我这药店暂时还用不上,你存着吧,有空我帮你问问。”
意料之中的回答,林牧也不气馁,而是转而把话题扯向了巴豆:“对了叔,我前几天看电影,里面动不动就巴豆的坏人肚子的,巴豆是什么豆?跟黄豆一样么?”
店里没生意,鹰爪王也乐得闲聊,从个药箱里拿出枚巴豆来:“那怎么可能?巴豆跟花椒似的,一般分成四瓣,像是四个豆凑一块了,呵呵,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它清理肠气可是好作用,药性……”
林牧听不得他的滔滔大论,聊了几句,心里就已有定计。
天色已暗,林牧转身离开,药铺就又陷入了安静。
鹰爪王饶有趣味地看着林牧离开,望人气色的本能下,感觉林牧对自家的巴豆,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兴趣。
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夜里睡得就浅了些,当鹰爪王夜里听见药房的动静时,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来。
“该不是林牧这家伙来偷巴豆,想调皮捣蛋吧?”
但他披上衣服,来到药房后,却又没现任何异常,门窗紧闭,只有一个透气的小窗开着,那是给自家猫夜里回来用的,进不了人。
犹不放心,鹰爪王打开“巴豆”药箱,白天特意留意过,仔细看了一下,现巴豆并没有变少,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回去睡觉。
这一夜,鹰爪王睡得很是难受。
或许是内心想着这事的缘故,他每次睡梦里,总是仿佛听到药房声响,急速起床去看,又没什么异常。
幸亏这个年代,他还用不上监控,否则只要调回电脑一看,就能现在静谧的药房里,标示着“番泻叶”的药箱,自动地悄然打开,随后又悄悄合上。
真要是让他瞧见这一幕,估计那十根“鹰爪”都能吓成“九阴白骨爪”了。
……
刘庄街上的建筑,中间是一条石子路,两边是两排二层楼,再外面就是麦田,树木之类。
在近一百米外的树林里,林牧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种奇异的感觉。
眼前,仿佛出现了第二“观战”视角,看着肉蛋悄摸地飞进药房,甚至感受到肉蛋那兴奋的心情,待到鹰爪王进来,“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趴在药桌上一动不动。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肉蛋从“猫洞”里飞出来后,往自己这边赶来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只大白猫!
这猫胡须触动,感受着肉蛋的方位,眼睛一眨不眨,试探地跑过来,疑惑地拿爪子往肉蛋身上摸去。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