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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缇和容锐皆是一震,从打闹中回过神来,暗道一声糟,立刻朝着君昕然消失的方向追去。-乐-文-小-说-
深寂的夜里,君昕然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啊……救命……”
……
“就不给!这条手帕已经是我的了。”
“容锐,你还给我!”
“不给!”
“我反悔了,谁要给你这头沙猪包扎,还给我!”
“喂!这是你用来给我包扎伤口的。”
萧暮缇气结。
“你这头沙猪,把它还给我!”
“我猜对了,是不是?”容锐很得意,“那就谢谢了!”
“你……”
“萧暮缇,这条手帕是你随身携带的吧?我明明就闻到了你的体香。”
果然,容锐正在摆弄蝴蝶结的手瞬间就僵了。在萧暮缇正得意时,他却突然勾唇一笑,低头在那条手帕上深深的一嗅。
“对了!忘了告诉你,给你包扎伤口的手帕是用来给瑞瑞擦鼻涕的,你不会介意吧?事出紧急,我没怎么注意,不好意思哈!”
她见容锐还在摆弄着手腕上的蝴蝶结,嘴角微抽,故意膈应他。
“神经病!”
萧暮缇直想跳起来,将容锐这个混球暴打一顿。或者时间能不能倒流回到刚才,她不但不会帮他吸毒血,还会抓住那条蛇让它咬得更深一点。
他决定了,以后如果要死,他一定要拉着萧暮缇。反正他也受不了其他的女人,就萧暮缇还凑合。
这一刻,容锐想到的是,如果真的有黄泉路一说,那么黄泉路上有萧暮缇作伴,那倒也不错。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其实,我也觉得不错。”
萧暮缇气鼓鼓的看着容锐,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冒着生命危险,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东西?
“欢喜!我真他娘的好欢喜!”
容锐摆弄着手腕上的那个蝴蝶结,凤眸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然后,我们就一起共赴黄泉了。你欢不欢喜呢?”
萧暮缇吹了吹指甲上的灰,凉凉的说道。
“我表示好可惜,你刚才怎么没被毒蛇给咬死呢?”
容锐坏坏的一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以身相许?”
萧暮缇挑眉,有点不满意。
“一袋巧克力就想打我?”
当然,容锐是不会告诉她,这是他特意交待林嘉然送过来的,还嘱咐了三遍。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口袋里的。看在你帮我吸毒血的份上,送给你吃了吧?”
萧暮缇有些惊讶,却也有些惊喜,接过巧克力,拆开包装袋就吃了起来。奔波了大半个晚上,确实需要补充一下体力。
“你还带了这个?”
容锐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巧克力,递给萧暮缇。
“咯!给你!”
说话间,她就着月光摘了一些树叶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之后,又吐出来,洗掉嘴里的血腥味。
“说吧!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萧暮缇叹了一口气,碰上容锐这样的猪队友,她也很无奈。
容锐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
“谁知道她那么开不起玩笑!”
“容锐,你就不能在嘴上积点德?你看!都把人家姑娘给惹哭了!”
萧暮缇往君昕然的方向看了几眼,鼻间依旧能清晰的嗅到她的气味,还能听到轻轻的呜咽声。她这才放心,应该就在这附近,只是躲起来了而已。
“没事,不用管她,她不会跑远的,我有话和你说。”
萧暮缇怕她乱跑,大晚上的这荒山野岭可不安全,她正打算起身去追她,却被容锐拉住了。
“君小姐!”
君昕然狠狠的瞪了容锐一眼,猛得站起来,却因为蹲在地上太久,脚有些麻,又起得太急,直接跌倒在地上。她又羞又恼,眼泪掉得更凶了,爬起来就跑了。
“容锐,你个大混蛋!谁喜欢你啊!”
“我说君大小姐,你哭得这么伤心,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他微微一顿,顾不得手腕上的伤口,双手一拱,做出一个敬谢不敏的姿势,又道:“千万不要,您还是放过我吧!”
而刚被吸走几百cc血的容锐却是红光满面的,如果不是手腕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别人会以为他捡了宝。甚至萧暮缇恶作剧打的蝴蝶结,看在他眼里都无比的顺眼。不过,君昕然那个娇小姐哭哭啼啼的,却有些破坏他的好心情。
说话间,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容锐包扎好伤口,还故意打了一个蝴蝶结。
“我也没事,别担心!”
君昕然抓住萧暮缇的手,紧紧的握住,不安到指尖都在颤抖。
“你呢?会不会有事?”
萧暮缇用袖子擦拭完嘴角的血渍之后,伸手拍了拍君昕然的肩膀,安慰道。
“都说祸害遗千年,放心,他死不了!”
君昕然半蹲在一边,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一样,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她是君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含着金钥匙出生,锦衣玉食长大。她这一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大概就是瞒着家人,偷偷跑来这穷山沟里支教。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危急的状况,她直接就被吓哭了。想到容锐是因为她才被毒蛇咬伤的,心里更是既内疚,又自责,慌到不知所措。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吸出毒血,根本不需要萧暮缇帮忙。而萧暮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没有觉。可是他却没有告诉萧暮缇,原本他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在萧暮缇低下头的那一瞬,他突然就不想阻止她了。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想。
可容锐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双妖娆的凤眸里漾着别样的温柔。嘴角微微勾起,宛如暗夜里悄然开放的昙花。无疑,萧暮缇是美丽的。而这一刻的她如此狼狈。可在他心里,这一刻的她却最美。美到让他怦然心动,哪怕当时的他不自知,却从此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刻骨铭心。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她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他们其实是彼此的宿命。
容锐看着萧暮缇,她的脸上灰扑扑的,额前碎散落,被她随意的摞到耳后,头上还沾了几片树叶。因为给他吸毒血的缘故,她的嘴角甚至还残留着血迹。她就那样半蹲在地上,吸一口血,吐出来。这一刻的她,有些狼狈,甚至可以说是面目狰狞。
萧暮缇觉得她一点也不想有这份荣幸,她才受不了容锐,好不好?可看着容锐苍白的脸色,她却没有再犹豫,低下头就开始帮容锐吸毒血。
“不必!”容锐眉毛拧成一条线,看着君昕然,仿佛这是比被毒蛇咬还要可怕的事情。他将手伸到萧暮缇面前,说道:“萧暮缇,你来!你知道的,我有洁癖,受不了别人。”
“还是我来吧!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毒蛇咬到的。”
蹲在她旁边的君昕然却拉住了她,她明显是被吓坏了,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说话间,萧暮缇又要凑过去。
萧暮缇抬眸,淡淡的答道:“帮你吸毒血,我可不想到时候要带着你的尸体从这里走出去。”
容锐立马拿开手,有些惊讶的看着萧暮缇,问道:“你要干什么?”
萧暮缇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嘴唇就朝着容锐手腕上的伤口凑过去。
“嗯。”
“应该?那就是不确定了!”
“不清楚,应该毒性不会太大。”
她问道。
“那条蛇会不会有毒?”
因为是晚上,萧暮缇根本看不出那条蛇的品种,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毒。她握住容锐的手腕,低头仔细察看被咬伤的地方,却依旧看不出什么。
容锐抬起手腕,皱眉说道:“弄死了那小畜生,但也被它咬了一口。”
“闭嘴!”眼尖的萧暮缇已经看到了被容锐甩出去的蛇,没来由的有些生气。她瞪了君昕然一眼,连忙伸手去扶容锐。“怎么样?没事吧!”
“容锐,你什么神经?”
君昕然被莫名其妙的扑倒在地上,十分的恼火。
“唉!娇小姐就是麻烦,毛病也……”容锐原本打算挤兑君昕然两句,突然声音一顿,就朝着她扑了过去。
萧暮缇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这个时候,她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君昕然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同样是女人,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君昕然感激的看了萧暮缇一眼,正要推辞,就见容锐已经迅速的脱下了外套,披在了萧暮缇身上。
萧暮缇抚额,叹了一口气。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要是病倒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君昕然披上。
言外之意是,他可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君昕然。
容锐也是双手抱胸,说道:“不好意思,我也很冷。”
君昕然双手抱胸,声音都在打哆嗦,却还在逞强。
“我不冷,我不要他的衣服。”
萧暮缇觉得这和事佬真的是份苦差事。
“喂?你们俩到底几岁?要不要这么幼稚?”
这会两人竟然是出其的默契,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要!”
“不要!”
“容锐,你把外套脱下给君小姐披上吧!”
初春的气温本来就有点低,而且他们又身处深山老林中,晚上的温度会更低。
“嗯,有点凉。”
仿佛什么也没生的萧暮缇没现容锐的异样,倒是注意到了君昕然似乎在抖。
“君小姐,你是不是很冷?”
投怀送抱的萧暮缇抱过之后,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而被抱的容锐,却愣在那里久久未动,仿佛被人施了魔法定住了一样,嘴角还勾着一抹荡漾的笑容。那笑容极深,直达眼底。
萧暮缇很高兴,也有些激动,一时忘怀就给了容锐一个大大的拥抱。
“啊!谢啦!你真是太好了!”
“好吧!”
“唉呀!这点事情怎么可能难得倒你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萧暮缇双手合十,表情比求神的时候还要虔诚。“容老大,容少,容爷,拜托拜托!你就帮我做一个吧!”
容锐难得见到萧暮缇这么狗腿的模样,自然是要多享受一会。
“里面用了很稀有的材料,找起来不容易的。”
求人办事,自然要嘴甜。
“我知道肯定不简单,但是你这么厉害,肯定是可以的啦!”
容锐面无表情,不答应,也不拒绝。
“这个做起来很麻烦的。”
“那就更简单了,你帮我也做一个呗!”
容锐很自豪。
“我自己做的。”
“哇!你这是什么高科技,这么先进?”萧暮缇很好奇,也很有兴趣。她抓着容锐的衣角,如一个要糖的小孩一般,双眼直冒光,笑眯眯的道:“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哪里来的?给我也弄一个怎么样?”
“嗯。”
“这是已经和外面联系上了吗?”
容锐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抬起手腕,就开始解表带。萧暮缇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三两下就打开了表盖,然后输了一串指令进去,只听“滴”的一声,小小的屏幕上就出现了“送成功”的字样。
显然,萧暮缇早就已经想到了。
“没用的,我试过了,这里没有信号。”
容锐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现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看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萧暮缇只好又出来当和事佬。
“好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安全的走出去吧?”
“我好怕!你要是看上我可怎么办?”
“是极!”容锐冷冷的一笑道:“我这坨牛粪也看不上你。”
君昕然挑衅的看了容锐一眼,幸灾乐祸的说道:“我就知道萧小姐是不会看上你这坨牛粪的。”
萧暮缇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嗯。你不必解释,这和我又没有关系。”
虽然萧暮缇否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容锐认为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当然,他可不是怕萧暮缇误会,只是不想被冤枉而已。
“萧暮缇,你可千万别听她瞎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去和她打了个照面而已,连话都没说上三句。我要是多看她一眼,算我下流。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相信我!”
“好了,别吵了!”萧暮缇很头疼,虽说容锐和君昕然认识的方式有点让她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这会危机都没有解除,这两人就吵上了。碰上这样的队友,她对于他们能否顺利走出深山老林表示担忧。“我和容锐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为了让君昕然相信,她又特别解释了一下。“我儿子都两岁,但并不是容锐的种。”
容锐和君昕然两看相厌,恨不得能膈应死对方。
“如此,再好不过了!你看我一眼,我还得多洗一次澡呢。”
“呵呵!你以为我就稀罕你吗?就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君昕然,你够了!”容锐真的是有点生气了,无中生有,这明明就是在败坏了他。当然平时扣在他头上的屎盆子也不少,可也没见他这么生气。主要吧!今天是当着萧暮缇的面。“脚踏两只船?你指的是谁?是在说你自己吗?呵呵!你就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就是要脚踏两只船,那个人也绝不可能是你。就你这样的,脚踏两只船我也看不上。”
“没话说了吧!”君昕然轻蔑的瞟了容锐一眼,转而对萧暮缇语重心长的说道:“萧小姐,你可要慎重!明明有女朋友,居然还跑来相亲,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说不定他就是想脚踏两只船。”
他就知道,碰上君昕然这个女人,一准没好事。什么相亲?不就是去和她见了个面吗?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她有必要弄得这么人尽皆知吗?
“我……”
“胡说?”君昕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敢说你没有来我和相亲吗?”
该死的!君昕然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他刚才就该将她抛尸荒野。
“君昕然!”容锐急切的打断了君昕然,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萧暮缇,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是!我们都不认识呢。”君昕然冷冷的一笑,转而看向萧暮缇,说道:“萧小姐,我和你说这个男人简直糟糕透了。我听说你们是一对,是吧?可你知道吗?前不久这个男人居然跑来和我相亲,你说他要不要脸?这种看着碗里的,又想着锅里的……”
容锐丝毫不退让,而且是毫不留情面。
“呵!说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一样的。”
君昕然狠狠的瞪了容锐一眼。
“才不要你管,我和你又不熟!”
容锐冷冷的说道。
“那你现在返回去还来得及。”
君昕然冷哼一声,“谁要他背?我宁可被狼叼去,也不稀罕他来救。”
萧暮缇点了点头,说道:“真的。这一路上都是容锐在背你,严格来说是他救了你。”
君昕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萧暮缇。
“真的?”
她没有将全部的实情告诉君昕然,主要是不想把她也牵扯进来。
萧暮缇见两人一副要打起了阵势,立马将君昕然拉开,说道:“君小姐,你先别动气,误会一场。我们在花田里遇到了狼群,说来还要多亏容锐,我们才能脱险。”
君昕然自认为修养还可以,可碰上容锐,她觉得她就是再修练个几十年都不够。
“容锐,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君昕然可不是萧暮缇,在容锐这里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而且由于碍于顾意的情面,不得不去和君昕然相亲的事情,他总担心会被萧暮缇知道。所以对上君昕然,他的耐心又少了几分。
“君昕然,不想再被我劈晕,就给我闭嘴!哪里来那么多问题?你以为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愿意搭理你?”
君昕然的问题接二连三,如放边炮似的。
萧暮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君昕然凶神恶煞的冲着容锐吼道:“容锐,你个大混蛋!你为什么要劈晕我?你凭什么对我动手?你是不是有病啊!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醒……”
君昕然揉了一下太阳穴,从地上爬起来。
“这是在哪里?”
他还是比较喜欢萧暮缇笑容满面的脸,哪怕张牙舞爪。
然后,容锐也笑了!
萧暮缇被容锐那副认错的模样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