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pt>那一瞬,他是那样的狼狈。可她却觉得,她看到了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她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那里面仿佛有个声音在说,慕春娇,你爱上了这个内心柔软的男人。
是啊!她爱上了那个男人——楚念深。
爱情悄然而至,而她从来就不是只会等待幸福的人。她开始疯狂的追求楚念深,哪怕所有人都说他配不上她,哪怕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可是她爱他,单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她就这样炙热,固执的爱着这个男人。最后,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
那一年,对于他和她来说,都是最艰难的日子。他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身边不能离人的地步。一旦没有人看着她,她就会开始自虐,甚至是攻击别人。而楚念深又不忍心将他母亲送到精神病去,不说治疗的费用昂贵,一旦被送进去那么以他母亲目前的精神状态,他不知道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对待。再三思虑之后,他打算休学,回家照顾母亲。
那时楚念深才大三,而慕春娇已经大四了。大四这一个学年,学业并不繁重,多半都是在准备实习的事情。慕春娇几乎没有犹豫,就替楚念深承担起了照顾他母亲的义务。她知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楚念深根本不会选择休学,他那么努力,那么拼命,他是那么急切的想要早点完成学业,想要摆脱贫穷,想要让他的母亲过上好日子。而她,想要满足他,想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慕春娇就是在那个时候从家里搬出来独自一个人住的,她不敢和家里人提她和楚念深的事情,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担心家里人会来查楚念深的底细,从而知道他有一个患了精神病的妈妈。这样一来,她并没有到面试的公司实习,而是呆在楚念深那个简陋到了极致的单间里照顾他患病的母亲的事情就会穿帮。
她是慕家的小公主,是被妈妈,爸爸,以及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在认识楚念深之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有吃过苦。可就是在她去照顾楚念深妈妈的那一个月里,她学会了照顾一个病人的所有事情。
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她,学会了烧饭做菜,而且还非常的可口;楚念深的妈妈那个时候已经神智不清了,完全没有了生活的自理能力。一天三顿饭,都需要她一口一口的喂,而且还需要防备她会不会突然疯攻击她;那一年里,她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个耳光,甚至这还是轻的,有一次她差点就被他妈妈勒死;他妈妈每天都会失禁,有时一天还不止一次,那么爱干净的她不得不忍着恶臭帮她清理,擦身,还有洗那些衣服……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家里人还是知道了她和楚念深的事情。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早上她起晚了,连那一头她最为爱惜的卷都来不及打理,就匆匆赶到楚念深家里。而楚念深急着赶去学校考试,对于她的迟到,他还呵斥了她几句。那一瞬,她满腹的委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回应她的,只有楚念深神智不清母亲的鼾声。
她没有停歇,就开始洗衣服,拖地,做饭。她必须趁着楚念深的母亲没有醒来之前,将所有的家务都做完。因为一旦她醒过来,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楚念深家里,学校,还要兼职,可以说是三头跑,已经够累的了,所以她想尽最大的努力多帮他分担一些。
那一天,她素面朝天,头也是乱糟糟的站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烧菜,屋里没有油烟机,甚至连抽风机都没有,油烟呛得她连连咳嗽。天气炎热,可是屋里并没有空调,只有一把老式的电风扇,却要对着楚念深母亲的床头。她站在灶台前,汗流夹背……也就在那个时候,她的母亲栾镜月推门而入。
“春娇。”
妈妈叫她。
她侧过头,看向门口。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一瞬,她妈妈眼里的神色,心疼,失望,悲怆,伤心……
“跟我回家!”
妈妈什么都没有问,而是走过来,就将她往外拖。
“妈妈,我不能走。”
她大力的挣扎着,死死的抓住门柄,不肯离开。
“慕春娇,回家!”
妈妈的语气特别的严厉,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妈妈,我要留下来,她需要我的照顾。”
她哭着求妈妈。
“啪!”
那是记忆里妈妈第一次动手打她。
“慕春娇,你一定要这样作贱自己吗?”
那也是记忆里,她的妈妈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妈,你让我留下,我求求你让我留下来。”
她只是抱着她的妈妈哭,一边又一边的哀求她。
“春娇,你是我,你爸爸,还有你哥哥手心里的宝贝,你知道我看到你现在这样,有多心疼吗?如果被他们看到,他们又会有多心疼,你知道吗?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我含辛茹苦呵护着长大的小公主,我舍不得你受一丝的委曲以及苦楚,可你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吃尽了苦头,像一个女佣一样服待别人的母亲。”妈妈不停的捶打着胸膛,哭得泣不成声。“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那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剐我的心头肉,生不如死!”
“妈妈,对不起!”她对着妈妈跪了下来,哭着道:“念深,现在需要我。”
“我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楚念深,永不!因为他不配!”
妈妈没有再要求她离开,而是转身就走。
……
后来,从国外进修回来的慕云萧也去找过她。
依旧是在那个简陋到极致的单间里,她依旧如斯狼狈。
“娇娇,跟我回家,好不好?”慕云萧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我们帮他的母亲请一个最顶级的看护,你不要再做这些了,好不好?”
那个时候的慕云萧还是宛如春风过碧水,温柔到了极致的少年。
“不好,哥哥。这些事情,只有我可以做。”
她因为要顾忌楚念深的自尊心,所以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她的家人插手。而且现在对于她来说,照顾一个生病的老人,其实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也许有点辛苦,但是她却可以独自完成。
“娇娇,你这样,我心疼。”
慕云萧说。
“哥哥,对不起!”
她是那样固执,一番孤勇的爱着楚念深,什么都不顾。
“娇娇,就当我求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