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样的情况破绽百出,根本用不着君千纪说话。
凤时锦微微笑道:“普天之大同出一脉,整个大晋都是受开国皇帝祖宗的庇佑,凤夫人把这区区凤家抬得这般高,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不高兴的。况且生养我的不是凤家,而是我那被凤夫人逼死的母亲,对我有天大恩惠的同样不是凤家而是我的师父,夫人将‘恩将仇报’这四个字用在这里,太抬举凤家了吧?”
“你!”
君千纪道适时道:“好了,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说着他就领着凤时锦转身离去。
凤时昭气不过,指掇着凤时锦的背影道:“凤时锦,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知这里生的事被安国侯夫人瞧去了,安国侯夫人如今极是不满意凤家这对母女,便亲自去请了原本进行馆休息的皇后出来。待皇后过来时,恰好听到了凤时昭的叫嚣,又听在旁的夫人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面色亦大为不满,由宫人搀扶着缓缓走过来,道:“祭祀大典在即,大家都在做准备,你们在这里喧哗吵闹什么,也不怕吵到了先祖圣灵吗?若是没有诚意,大可不要大老远地到这里来,幸好皇上乏了正在休息,否则吵到了皇上你们是难辞其咎。”
前一刻还满是嚣张气焰的凤家母女这下子还怎么嚣张,连忙收敛起来委身连连赔罪,然后去了安置好的帐篷里。
行馆里里外外很快就安顿了下来,外面平坦的空地上也扎了一个个圆顶硕大的帐篷。只是空地有限,摆不了许多帐篷,来的官员极其家眷不能奢侈地一个人用一顶帐篷,便是男子两个挤一间,夫人则和自己的小姐挤一间,这样安排下来便勉强能够全部住下。
而凤时锦和君千纪昨天晚上住的院子,今天却是不得不搬出来了。在空地的末尾,专门有一顶帐篷留给了国师,没有哪个小姐愿意和凤时锦挤帐篷,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凤时锦不得不和君千纪一起挤一个帐篷了。
只是,因两人是师徒关系,即使挤一个帐篷外人也丝毫没往别的方向联想,这种时候根本就不把凤时锦当一个女孩子来想,只觉得国师身边有个徒弟照应着,是再应该不过的事情。
彼时凤时锦和君千纪一齐站在末尾的那顶帐篷面前,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仍心有余悸,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君千纪的脸,也不知他是何表情,讷讷道:“要不……师父,徒儿今夜就在帐篷外面为师父守夜吧。”
君千纪撩起帐篷走了进去,里面干净宽敞,摆放了两张小榻,道:“进来一边睡着一边守夜不是更好?”君千纪回头时看见凤时锦站在门口,怎么也不肯进来,便又道:“为师是老虎?让你这样害怕。”
凤时锦道:“徒儿怕害了师父清誉……”
“你这样站在外面,反倒叫人多想。”君千纪道,“这里有两张床,你我师徒二人不过是同室而眠,你若一再迟疑,不是让人觉得你心虚么。”
凤时锦一听,居然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她挺了挺背脊骨,装作若无其事地大步走进了里面去。
苏顾言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凤时锦在帐篷里连屁股都没坐热他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凤时宁也跟着一起,全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