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也没阻止,道:“师父要小心,要是他还不知好歹敢还手,师父还是别救了。”
“为师知道。”
随后君千纪就又下了水去,水面半晌没有动静,就在凤时锦感到着急的时候他才终于冒出头,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艰难地往岸边游来,手里拖着一个重物。
凤时锦连忙上前去帮忙,抓住那重物和君千纪齐心协力一起把他拖上岸,定睛一看,不错,的确是苏徵勤。
他此时已毫无反应,双眸紧闭,像是死了一般。
凤时锦伸出两指探了探他的鼻息,道:“还有气。”她抬眸望向君千纪,迟疑了一下,问,“师父,救是不救?”到底苏徵勤还是一个皇子,这样的事情要尤其慎重。
君千纪淡淡开口反问:“你觉得呢?”
思及今日生的种种,从苏徵勤为皇帝挡箭,到他带人入皇陵追杀刺客,以及凤时锦亲眼所见他将禁军杀得一个不留,处处都透着难以言喻的蹊跷。凤时锦定定看着那张惨白的脸,禁军布置严谨,刺客要是没有关系不可能混入到禁军里面,凤时锦不由怀疑,要是这个有关系的人就在眼前……
如若是这样的话,他要死了,就太无趣了。太子没有了竞争对手,就搞不出什么幺蛾子,不就等于皇帝也过得顺风顺水的吗?
继而凤时锦坚定点头道:“救,当然要救。”君千纪把苏徵勤放平,凤时锦便双手交叠用力按压苏徵勤的胸口。
按压了数个回合,将积蓄在苏徵勤胸腔内的水都按了出来。他咳出几口水,仍旧是陷入昏迷,没有任何反应。
见他呼吸顺畅了,师徒俩便留他继续睡在那里。
这里没有药,也没有任何医用措施,只能听天由命了。凤时锦已渐渐适应了些这暗河里的寒冷,和君千纪一起拿起自己的衣角,蹲在河边将湿衣上的水拧干。
凤时锦盯着河底那幽幽点点的蓝光,忍不住问:“师父,这河下面是什么?为什么会光?”
君千纪道:“大抵,是些蓝宝石。我听闻,先祖皇帝修建这皇陵时,挖到了一处宝矿。这些便是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吧。”
凤时锦道:“那这处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忽然君千纪侧头过来,双眸亦如那蓝宝石,幽幽看着她,额前丝垂落,面容干净而英俊,道:“你可是喜欢?”
凤时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诚然,她是很喜欢的。可要是当着君千纪的面说她喜欢,君千纪就又跳下河里去给她捡了来怎么办?河水很凉,她可不想好不容易缓和了,又跳下去第三次。
于是在凤时锦的踟蹰中,君千纪突然朝她伸过手来,在她面前握成一只拳头。凤时锦哑了哑声,道:“什么?”
君千纪在她眼前一点点摊开了手掌心,掌心内溢出的幽蓝色光泽缓缓照亮了凤时锦的凤眸,那凤眸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还有难以掩藏的欢喜。
他竟真的给她捡来了,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
君千纪唇畔带着隐约的笑意,尽管湿衣狼狈,也掩盖不住风华绝代,道:“为师料想你应是喜欢,方才去打捞二皇子的时候便捡了一颗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