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伦……”
“殿下,我在向您申诉。殿下,我也在为您申诉,请您帮助我,就像帮助您自己——让该得的人得,让不该得的人断掉双手——可敬的王女,高地诺曼的继承人,我恳求您,只要您愿意垂怜我,帮助我,我会献出我所有的忠诚与爱。任何时刻,任何地点,只要您的一封书信,一个召唤,一个手势……”
“马伦……”
“求求您,您是有着权利的!”
“我很抱歉,”李奥娜平静而哀伤说:“但听我说,我必须告诉你,我无法帮助你……马伦。因为我……我来到这里,正是为了放弃我手中的这份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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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垂下头,就算是在对付树怪与贱魔时他也未曾感到如此疲惫无力:“我不会干涉你的做法,”他温和地说:“但你真的考虑完全了吗?”
“我已经考虑得足够久了。”李奥娜说,“不仅仅是思想,我还付诸了行动,但正如你所看到的。游侠,我在王都所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太少了。虽然有那么多的人坚信伯德温是无辜的,但他们的话语根本无法传达到新王与神祗的耳朵里,相反的,我的举措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我被泰尔的掌堂牧师驱赶,罗萨达的牧师也不再愿意放任他们的兄弟与我接触,那些曾经宣誓效忠我的贵族看似恭谨和善实则冷漠疏离,他们不向我承诺任何事情,却对我要求多多,其中有一些人誓说如果我只要和他们的儿子缔结婚约就会支持我成为高地诺曼的王,他们甚至不介意我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赦免伯德温。”
红的年轻女孩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在我的父亲身边度过整整五年的时光,”她抚摸着那柄猎刀:“我可能是会相信他们的,但我知道他们只是在欺骗与敷衍,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得以头戴冠冕,那么在此之前,我怀疑伯德温的头早已掉落在地上——他们只想要成为高地诺曼国王的祖父,若是这个目的达成,即便是我也不是不可或缺的——到那时,说不定他们还能成为高地诺曼的国王呢。”
“我彻夜不眠,苦苦思索。”李奥娜继续说:“直到一只白头鴞惊醒了我——它在一片狼藉的宴会中捕捉一只窜逃的老鼠,丰美的食物遍布桌面,人类的弓箭威胁着它的生命,但它一点不受诱惑或是恐吓,毫不动摇——它为了那只老鼠而来,也只是为它而来;那么,我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我所爱的人——如果没有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凯瑞本,你曾经告诉我,我的保护反而会落实伯德温的罪名,但事实上,即便没有我,他们一样能够将这桩可怕的罪行落到一个无辜人的身上;你也提醒过我,用我的权利与身份为伯德温争取一个申诉抑是赦免的机会,我也试过了,结果正如你所听到的。”她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并不仅仅只是想要保护伯德温,你更不想让我涉入其中,因为在你看来,我并没有为伯德温付出的义务——也没有这个权力,但游侠,我爱他,我对他的爱胜过一切。”
“也胜过王位吗?”
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也许您不知道,殿下,”走进房间的狄伦唐克雷拉下兜帽,浅浅地鞠了一躬:“有很大一部分贵族想要修改继承法,允许女儿继承父亲的姓氏与领地。”
克瑞玛尔看向克蓝沃的牧师,“他威胁我们。”牧师用寂语“说”。
“这不可能,”李奥娜说:“我的父亲,诺曼的老王已经前往哀悼平原,他的许诺也随之深埋黑土,他们无法从中获得哪怕一丝利益。”
“谁说不能,”狄伦说:“他们有女儿,也有外孙女。”他注视着李奥娜:“如果继承法被更改,那么您就会成为高地诺曼的第一继承人了。”
李奥娜沉默了一会:“……我并不准备改变我的想法——狄伦,或许你愿意作为一个证明人在文书上签名?”她愉快地笑道。
他们在讨论什么?异界的灵魂施放了一个小小的法术,这样他和凯瑞本无需使用舌头和手指就能不为人所知地相互交谈。
高地诺曼的七十二条古老法令之一——凯瑞本在心里说,李奥娜将会成为伯德温的保护人,作为保护人,如果他愿意,是可以承担起被保护人的罪名的,问题是弑君的罪名对于一个王室成员来说也太重了。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狄伦说:“请允许我提醒你,我亲爱的堂姐,如果你执意如此,”他看了一眼伯德温:“你所要为之承担的罪名可能会导致你被流放,被剥夺姓氏,以及,新王将会收回你的领地,比伦德与奥卢,更甚者你将终生不得返回高地诺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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